他笑了一声：“是吗？”
“不然呢？”
“你不是林婉。”裴棹语气肯定，他撤掉温和的笑意，眉眼锐利如刃，“不过是不是林婉，于我而言都没关系。”
林婉面色不动地看着他。
她不明白裴棹这话是什么意思，没关系？为何没关系？他不是心悦原身？
“我只要你嫁到相府。”他接着道。
林婉皱眉：“凭什么？况且我早已嫁人。”
既然裴棹连她是否是真正的林婉都所谓，那便不可能是因为喜欢她这个人，她自认自己身上没什么可图的。
除了……林府小姐这个身份。
裴棹莫非……是贪图林束的兵权？
他要兵权做什么？
脑中转过这些思量不过眨眼，对面裴棹的侧颜被灯光分割成半明半暗，他道：“嫁了人？和离便好。”
他仿佛看见林婉内心在想什么：“确实，我需要林束的兵权。”
“朝野动荡，皇帝对于林束的杀心愈来愈重，陆不行能拦下一次，可保不准第二次。而他自己掌权太过，早引得众臣不满，树敌众多，他连自身都难保，你留在陆府没有好处。”裴棹微微后仰，后背抵在了椅背上。
“论你是谁，只要林束仍觉得你是林府小姐，那你于我的价值便不同。”他道，“嫁到相府，我可以保你恙，也保林府恙。”
“怎么样？是很公平的交易，从前的林婉同意了，你呢？”
林婉的脑子有些发晕，她揉了揉太阳穴，勉强凝神听完裴棹的话，身体好像更加不适。
裴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发红的脸颊：“不舒服吗？”
“没有。”林婉眼前的画面模糊重影，她感觉全身发烫，像是要烧着了般。
这感觉好像被下了药。
是那块糕点，从进来到现在她只入口了那块百花糕，它被人做了手脚。
她抬眸怒视裴棹：“没想到光天化日下裴相手段如此下作，你往那糕点里下了什么？”
裴棹皱眉：“不是我。”
他确实从来不用这种伎俩。
林婉躲开裴棹伸过来的手，道：“别碰我。”却被反手捉住手腕，裴棹摁住脉静思了一阵后神色欲言又止。
“是……合欢散。”裴棹松开她的手腕，“同男子结合可解，或者泡冷水里一晚，若是能熬过去也可解。”
合……合欢散？
听完这个名字林婉霎时感觉自己身体里涌上一股滚烫的热流，烧得人脑子浑浊。
林婉来不及细思，本能告诉自己离裴棹远点，于是她转身便往楼梯冲下去。
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出了门便是冰湖，跳进去……跳进去……跳进去便好……
她刚跑到楼梯口，便迎头撞进了从上层下来的一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