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氏在得知时正言回来后,直接被林氏叫去了她的院子里,心里慌的不行,一直派人在林氏的院子外等着。
蔺氏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一刻也不敢停下,好像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感到慌乱一样。
“夫人,夫人。”这时候赵妈妈走了过来。
“怎么样了,是不是夫君回来了。”蔺氏连忙上前问道。
“老爷跟着云娴姑娘去了绮梦轩。”赵妈妈小心的说道。
“什么?”蔺氏满脸震惊,差点儿就直接倒地,还好赵妈妈及时扶住了她。
“夫人小心。”赵妈妈忧心道。
赵妈妈扶着蔺氏坐在了榻上,然后宽慰道:“夫人别急,老爷这也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这也是没办法啊!”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呢?”蔺氏哭道,眼睛立刻就红了,伤心不已。
“他明明说过,这辈子都只会再有我一个,有我一个就够了,可是现在他竟然去找了别的女人。”蔺氏哭哭啼啼的说道。
赵妈妈并未再开口,但是在心里却想的是,男人的话,怎么可能当真呢?
......
燕云斋里,时湘宜正在用膳,青黛一路小跑着回来,对时湘宜说道:“小姐,您知道吗?老爷留在了绮梦轩。”
时湘宜脸色很平静,对于时正言纳妾一事,她一点儿都不关心,也不在乎,他的任何事情,与她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知道了,不过日后这些事情,就不用特意打听了,女儿家若是太过关注父亲的房中之事,传出去,会被人耻笑的。”时湘宜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柔声道。
“是。”青黛只好答应。
“我用好了,收了吧!”说完时湘宜起身进了内室。
“是。”降香和青黛立刻走到桌子前收拾碗筷,时湘宜根本没用多少,好多菜,连动都没动。
绮梦轩里,云娴很安静,面色也很从容,她选择给时正言做妾,其实也有私心,她一个女儿家,虽说有林氏的庇护,在铺子里有份安稳的工作,但是依旧会有人指指点点的,她如今已经二十岁了,这个年纪已经很难在嫁出去了,所以在知道林氏有意为时正言纳妾的时候,她毛遂自荐,给人做妾虽然有辱自己父亲读书人的名声,但是好歹林氏对她颇为喜欢,她相信只要自己能够给时正言生下儿子,将来她能够过的很好。
云娴是那种娴静,很温柔的女子,说起话来也是柔柔弱弱的,她坐在时正言身旁,双手交叠放在腹前。眼睛直视前方,没有看向时正言。
时正言也是一眼不发,只是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时正言今年不过三十有六的年纪,因为为官多年,两边都留了一撇胡子,给人很是稳重的感觉。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时正言终究是压下了心中对蔺氏的愧疚,抱起云娴上了床,床幔放下,摇曳不停......
第二日,云娴起的很早,穿好衣服后,就服侍时正言穿上官服,所有事都亲力亲为,很是体贴,时正言对此很是满意。
经过昨日,时正言只觉得云娴温柔如水,淡然娴静,尤其她还比自己年轻,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从前,看着云娴乖巧顺心的样子,对她更是满意了,至于蔺氏,早就被他抛在脑后了。
云娴拿过官帽,然后给时正言戴上,又帮着他整理整理了官服,然后很有分寸的往后退了几步,盈盈弯腰行礼,“老爷,好了。”声音婉转悦人,让人听了很是欢喜。
“嗯,天儿还早,你再睡会儿。”时正言贴心道。
“是。”
接着时正言就走出了绮梦轩,此时天儿还未亮,才卯时不到,但是蔺氏身边的人一直等在绮梦轩外,就是为了想要见时正言。
“老爷,夫人,夫人她身子不好,请老爷前去看望一下。”赵妈妈走上前道,她劝过蔺氏了,这样的手段想要挽回老爷的心,根本不可能,但是奈何蔺氏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时正言听到蔺氏病了,有些担忧,时间还来得及,想要先去看看她,但是却被田管家拦住了。
“老爷,你该上朝了。”田管家提醒道。
“先去夫人的院子看看。”时正言刚要迈腿,这时候刘妈妈带着两个婆子过来了。
“老爷,夫人那边自会有大夫瞧着,您还是先去上朝吧!上朝乃是大事,要是迟了,那可就是对陛下不敬。”刘妈妈沉声道,林氏早就料想到蔺氏会耍这些小手段,所以一早就让她带着人守在这儿,为的就是不想让蔺氏钻了空子。
时正言知道刘妈妈是林氏派来的,昨日林氏对他说的话还历历在目,他不能这时候心软,于是开口道:“夫人既然病了,请了大夫了吗?大夫看过后,我再去看她吧!”说着时正言就走了。
赵妈妈一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所以也没在说什么了,直接带着人回了。
刘妈妈知道赵妈妈一直是个聪明人,也就没有为难她,但是她也知道蔺氏这病怕是装的,所以根本不会去请大夫。
天亮了,时湘宜起床后,用过早膳就去了林氏的院子,今日蔺氏还不知道会怎么闹呢?
时湘宜到的时候,云娴也在,她瞧着好像变了似的,跟昨日好像不太一样了,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变了。
“孙女给祖母请安。”时湘宜上前盈盈一拜。
“快起来。”林氏今日心情格外好,连眼睛都是笑眯眯的。
“见过大小姐。”云娴向时湘宜行礼,虽说云娴名义上是时正言的妾室,也算是时湘宜的长辈,但是妾室的身份是比不上府里的小姐,少爷的,更何况时湘宜还是时家唯一的嫡女。
“云姨娘客气了。”时湘宜行了一个半礼,点了点头,其实她是有些可怜云娴的,还那么年轻,却要给一个都可以做她父亲的人做妾,她只能说人各有命,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吧!
“夫人呢?怎么还没来?”林氏突然沉着脸问道。
“回老夫人,说是病了,但是并未请大夫。”刘妈妈说道。
“这病的还真是巧,连做戏都做不全,去将她叫来。”林氏冷声道。
“是。”刘妈妈只好应下。
时湘宜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而对面的云娴也是,面色很平静。
不一会儿,蔺氏就来了,脸色看着很是憔悴,黑眼圈也有些重,看着应该是彻夜未眠。
时湘宜连忙起身行礼,“见过母亲。”
云娴也是起身行礼,“见过夫人。”
蔺氏眼神幽怨的看着云娴,眼神中都是恨意和嫉妒,丝毫不顾及林氏还在,一直瞪着眼睛看着云娴,都忘记给林氏行礼了。
好在赵妈妈及时在她耳边提醒了一句,“夫人,还是先给老夫人行礼吧!”
蔺氏这才不甘心的收回眼神,走到林氏面前行礼道:“给母亲请安。”
“不是说病了吗?老身倒是瞧着你这身子看着不,不像病了的样子。”林氏冷声道。
“今早确实有些不舒服,但现下好多了。”蔺氏一脸心虚道。
“既然身子不适,接过云娴的敬茶,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然后林氏让人端了一盏茶过来。
蔺氏知道时正言昨夜就留宿在了云娴的院子,现在即便她再吵再闹,也都已经没用了,所以只好认命坐下,“是。”
云娴端起茶,然后走到蔺氏面前,跪下道:“夫人请喝茶。”
蔺氏奈只能接下,将那杯茶端起强迫自己饮了一口,整个动作都很僵硬,面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