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似练觉得自己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一年前把位怀带回凌云派。
“什么？不是这里，应该在东边？”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诶呀，我都好久没进宫了，不记得路很正常嘛，而且这些院子都长一个样，我又分不清。”莫惊春正打算转身离开，却见大门微微敞开一道口，好奇道：“看来这里已经有人住了，我进去打个照面，瞧瞧是何人。”
“少爷，您不累吗？昨日才回京，要不您先去休息休息吧，反正今晚宴会还得见面不是么？而且您突然闯进去，万一扰了人家怎么办？”慕青劝道，生怕自家少爷又惹出什么是非。
不等莫惊春回他，江似练已经闻声来到门口。
“咦，怎么从来是没见过的生面孔？”莫惊春盯着他上下打量，又围着他看了一圈，确定在记忆中没搜到相关人物。
“少爷，您都离开律国多少年了——”
“也才八年五个月零三天而已！”
“那也够久了，长公主都诞下两位郡主了，夜笙楼新开了两家，如意斋都倒闭了——”
“如意斋那么土的名字，早该倒闭了，谁让他当时不听我的非要取什么如意斋，我说‘糕点的秘密’到底哪里不好了，一听就让人很有买的欲望不是吗？”莫惊春忿忿不平。
“请问，阁下是？”见他俩没有停下的意思，江似练忍不住打断道。
“我是莫惊春，天下第一神医。他是我的侍童，叫慕青。”
“少爷我都十八了，怎么还侍童啊？而且，要是被大少爷知道您自称第一，小心罚您跪祠堂......”慕青越说声音越小，似乎是想起了大少爷便不栗而寒。
“哼，本少爷现在可不怕他了，你怎么还这样怂？”莫惊春不以为然，随后又把目光投放在江似练身上，“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你是？”
“我叫江似练，是位——”江似练突然顿住，从刚才一席话里他听出这个叫莫惊春的人以前似乎经常进宫，说不定也认识位怀，他多年未回京知道位怀现在已经被封为景昭王了吗？
“位怀？你是他的人？”莫惊春立刻听出他话里的“位”指的是谁，“你是他的什么人，看样子也不像是侍从......”
什么人？师兄肯定不能说，侍妾......侍妾也不行，可是还有什么身份是可以被位怀光明正大带进宫的？
见他眼神犹豫迟迟未应答，莫惊春来了兴致，道：“有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你是他的枕边人？”
“少爷，话可不能乱说啊！”慕青急得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希望他能适可而止。
以前肯定不是，可现在......江似练想起位怀脸上殷切期待，又想到他现在也许正在皇上面前请旨赐婚，便只好忍下羞耻，点头道：“我......是他的侍妾。”
“啊？”慕青目瞪口呆。
“哈，我猜中了，”莫惊春得意道，随后反应过来才感到惊奇，“什么？你是他的侍妾？”
“嗯......”江似练承认。
“欸？那他床技如何？”莫惊春看起来仿佛是真的好奇。
“少爷，您也太冒犯了！”慕青论如何也要阻止他再继续问下去。
“好吧好吧，本少爷不问了，不过——”莫惊春又露出狡黠的笑容，“要不要我送你些润滑用的膏脂？保证让你们欲罢不能嘿嘿......”
直到莫惊春被慕青不由分说拉走之后，庭院才终于安静下来，而江似练依旧面红耳热，久久未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