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许枳未在屋内已经跪了大半天了,午膳也是由良辰美景二人送进来,放在方凳上面,她跪着用的。
许枳未的膝盖早已酸麻肿痛,屁股、小腿肚的伤痛也未得到疏解,身上也还穿着贞操带,晚膳还未用,她的肚子早就饿了,询问过两个监督她的宫女,宫女并未多言什么,只告诉她等太子爷入了桃苑,方可用膳。
许枳未摸了摸自己早就瘪下来的肚子,心中泛起酸楚,进了东宫做了沈湛的妾室,竟连饱餐一顿都要看他脸色。
许枳未正埋怨着沈湛,便有婢子通报太子爷入了桃苑,紧接着她便看到沈湛从外面走了进来,因她还跪着,只能仰起小脸看着沈湛。
屋内监督她的两个宫女自沈湛进来便跪拜下去,余光瞥见许枳未抬起头看着沈湛发呆,不免拉了她的衣角,提醒道:“殿下来了,昭训快快行礼罢!”
许枳未这才反应过来,今非昔比,沈湛早就不是许府的赘婿了,而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她如今也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妾侍,许枳未咬唇,双手交叠置于地上,伏身行跪拜之礼。
“婢妾拜见太子殿下!”
沈湛刚想扶起她,却扫到殿内的两个宫婢,礼不可废,他走至塌前坐好,也没唤许枳未起来,只叫人把今夜要用到的东西抬上来。
很快,便有一穿着深棕色素面裙的嬷嬷来了,后面跟两个小太监,手上抬着春凳。
待东西入了内室,沈湛才缓声道:“你们二人,扶许昭训起来吧。”
许枳未本就跪了许久,适才又行了跪拜大礼,险些撑不住,被宫婢扶起来时不免踉跄,双腿也难以站住,不仅是身上的疼痛,心里也是委屈万分。又瞧见春凳被抬了进来,便知道今夜不会好过了。
大隋风气,素有“打嫁”一说,便是新妇入门,用陪嫁规矩狠狠责打双臀,打至深红发肿,取其红红火火之意,一年前,许枳未和沈湛成婚,已经经历过一遭了,没想到,今夜,还要再来一次,不过看着壮实的管教嬷嬷,许枳未心境早就不同,东宫规矩森严,也不知今晚她要被如何“折磨”。
沈湛尽量不去看许枳未委屈的表情,道:“许氏,今早太子妃当已赐下你陪侍规矩,拿了来,向申嬷嬷请陪侍规矩罢。”沈湛口中的申嬷嬷,自是跟着一起进来的健壮嬷嬷。
许枳未听他语气冷淡,一口一个“许氏”,心道:果真是薄情郎,她垂眸,瘸着腿,把太子妃早上赐下的板子拿了出来。
规矩流程许枳未早已熟悉,她缓步走至申嬷嬷面前,再次跪了下来,双手奉上板子,恭敬道:“承蒙主上不弃,容贱妾入府侍奉左右,贱妾感激不尽,今夜贱妾初承雨露,还请嬷嬷赐贱妾陪侍规矩,往后侍执巾节,不敢懈怠。”
申嬷嬷接过陪侍板子,便让许枳未趴在春凳上面。
许枳未颤巍起身,已是红了眼眶,偷瞄沈湛一眼,却见她仍旧漠视自己,心凉了半分,她落了泪,撩起裙摆便趴在了春凳上面。
屁股早上被狠打了一番,如今肿痕未消,小腹被垫了软枕,屁股高高翘起,身上还穿着贞操带,尽管早上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打了光屁股,抽了小腿肚,但此时此刻,高高翘起光屁股袒露于人前,许枳未依旧羞得很,只幸亏还有一贞操裤可以遮羞,才不叫那女儿家的羞处别旁人看了个干净!
申嬷嬷扬起陪侍板子,很快,板子便如同密密麻麻的雨点儿接连打在了许枳未的光屁股上面。
新人入东宫,头一天晚上侍寝,照例是三十下板子。
啪!啪!啪!三下为一组,板子宽厚,三下足以照顾到许枳未的整个屁股蛋子。旧伤加新伤,不过打了两组,许枳未便哭喊出声。
“啊……啊……啊……呜呜…”小姑娘娇声娇气的哭声几乎要压过板子噼里啪啦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了。
打到第四组的时候,许枳未的身子已经是东倒西歪,两个跪坐在地上的宫女几乎摁不住她,许枳未像一条案板上一般,拼命挣扎,毫仪态可言。
申嬷嬷眉头皱得更深了,下手也愈发重,道:“昭训还是别乱动了,坏了规矩,这陪侍板子可是要重新挨,若是惹了太子爷不快,明儿老奴禀告给太子妃娘娘,昭训可就不止挨板子这么简单了。”
许枳未哪里疼得厉害,哪里听的清申嬷嬷在说些什么,反而因着申嬷嬷下手重,她哭得越发厉害了。
沈湛的目光一直在许枳未这,见小姑娘哭得凶,上气不接下气的,申嬷嬷又一向凶神恶煞,到底还是心疼宠了一年的小东西,便道:“申嬷嬷,别吓唬她了,快些打完,好让昭训来侍奉孤。”
太子发话,申嬷嬷自然听懂了太子殿下言下对许昭训的偏袒,只得收了几分力,把剩下的几组板子打完,顾不上训斥许枳未呼天喊地的模样,便让婢子把人从春凳上扶起来谢恩。
许枳未疼得脑袋混沌,如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扶起来谢恩,她脚步虚浮的跪趴在地上,带着哭腔对上首的太子道:“婢妾谢殿下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