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眼?感觉可以啊,听起来像淫趴一样。”
“某些人思想别这么变态行不行。”
“啊?不会很危险吧……走到海里去怎么办?”有人弱弱抗议。
“你蠢哦,脚没有知觉的吗?踩到水就回来呗。”
“感觉不诶。”
“支持!!!没玩过这样的游戏!”总的来说,赞成的声音比较积极。
晚晚申请不参加,但是被众人怂恿着,只能应下来。
一番商定之后,少数服从多数,所有人用眼罩或者纱布、丝巾、发带等,蒙住眼。几十人穿着比基尼泳衣在海边蒙眼做游戏,这种景象倒是闻所未闻。
晚晚也没办法,用白色纱巾蒙着眼,原以为它会透明一点,可以方便作弊偷看,但系上之后一点儿都看不清,只得默默祈祷那变态的眼神是自己想多了。
”游戏规则——请寻找一个圆形水晶吊坠。帐篷已经打开,请大家自行寻找。中途不能摘眼罩,获胜者可以提出任意要求。”
“游戏开始。”
晚晚并不适应这种游戏,蒙上眼有种恐惧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对距离把握不住,落脚都困难,只好慢吞吞摸索着向前走。
好不容易摸到一个帐篷支架,想要进去。身后响起一阵混乱急促的脚步,踩在沙子上,风声袭袭,接着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压倒在地。
“啊!救命!……唔!唔唔……”晚晚胡乱扑腾,挣扎想要起身。可绝对压倒性的力量根本反抗不了,男人几把顶在她屁股上,一股恶臭汗味扑面而来,嘴被一只粗粝的手掌捂住,硬茧磨得嘴唇直犯恶心。
“臭婊子喊什么喊?不是应该爽得娇喘吗?”红毛的声音。
红毛一只手死死捂住晚晚的嘴,另一只手在她肩膀后背来回抚摸。
“真美……艺术一样……”红毛念念有词,在晚晚耳中像是死咒一样可怖。
粗糙的手指在她背上摩挲,晚晚被捂得呜咽,眼泪却落不下来,悲伤尽数化为恐惧,从背上到心里没有一处不刺挠得像抓穿她的皮肤,眼前一片漆黑,只有背后那只手索命一样游走。
“哈,甜的。”红毛伸舌舔了一下她的肩膀,湿粘的舌头像泥鳅一样,丑态毕露。
“唔唔……!!!唔!”晚晚狠狠扭动肩膀,抽出手在空中挥舞乱抓,使出浑身解数竭尽全力地蹬腿踢踹,可是毫作用。
背后濡湿的触感烂泥一般抹在身上,从上到下,由于蒙着眼,在强制束缚中后背舌头的软湿更为明显,每一移动晚晚就浑身颤栗。
她好想景昭。
如果没有让他走就好了。
……如果她不怕别人的眼光就好了。
鼻子一酸,眼眶打转的泪再也憋不住,顺着眼尾流下来也不知道,一团水色浸湿纱布。
晚晚手脚力,几乎都要放弃了。
比起自己的处境,她现在脑子里更多的是景昭。
从没发现有关他的记忆占据了自己人生所有回忆的大半,挥之不去。
脑子里一幕幕都是他,是他第一次送她生日礼物时的涩然稚嫩,是他动作温柔地拨弄她的发丝替她吹风,是他一脸凶狠地问她是不是对谁都所谓,是他言之凿凿、郑重恳切地对她说——对你不是一时兴起。
走马灯似的回放,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耻,享受着这二的温柔,自作聪明地引诱,却不给任何回应,只是因为自己确信,胜券在握,认为他一定会等。晚晚绝望地想嘲弄自己,可实在勉强至极。
“狗操的东西!!”
风声席卷。
晚晚身上的重量突然一轻,背上摸挲的脏手和后面恶心的玩意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帐篷外敦实的打斗声,有人重重倒地,摔在沙滩上。
得救了……?
晚晚乏力地一动不动,她没有力气去看外面的一切。只知道自己被熟悉的气息包围,安心的温度和怀抱圈住身体,代表她的避风港到了。
“没事了,没事了晚晚……对不起……”景昭解开她蒙眼的纱布,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尽管极度隐忍,但哭得比她还凶。
“对不起……对不起。”景昭把她抱起,手掌在她的头发后面一下下地抚摸,捧着她的脸,强迫她和自己对视,“已经没事了……好不好。”
“你说句话好不好……晚晚。”景昭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痛苦,他痛恨自己来迟,没有早点察觉,让她落入如此险境。
不忍想象。
“我不该走的……对不起。”景昭心里知道他此时应该保持冷静,应该百一漏地处理好一切,带她离开,安抚晚晚让她放心,而不是哭哭啼啼的像个废物。
因为他从来就是一个稳重可靠的兄长角色,滴水不漏、体贴妥当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可他做不到。
从他傍晚刚离开晚晚,他就感到不安,即使隔了很远很远,也时刻盯着这边的动向。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游戏。可是他忘了,忘了白天那个变态的蓄意接近,忘了平静面下潜藏的危险,他的谨慎入微、事巨细,在关键时刻通通不见了。
等他找不到晚晚的身影时,才真正的心慌意乱。放下手里的东西,马不停蹄赶来,在人群中穿梭辨认。
找到她时,钻心入骨的疼。
恨不得把那狗日的千刀万剐。
他从没有如此失态过,谦逊克制的表象荡然存,一拳一拳,下手狠厉,凶狠狰狞。
可他抱着晚晚时,心疼得酸楚不已,跪在地上手足措。
“对不起……对不起。”他不知道该怎么惩罚自己的能,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对不起,直到晚晚睁开眼,抬手擦拭他眼角的泪。
“我就知道你会来。”
晚晚笑了,笑中带泪。她没想到哥哥第一个怪的是他自己。
“对不起啊,哥哥,不该赶你走的。”晚晚缓缓拭去他脸上的泪痕,把他搂紧,献上一个漫长细腻的吻。
景昭怔怔地。
心与心的距离,在此刻贴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