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长硬劲的指骨一寸寸收紧,感觉下一秒就会拧断她的脖子。
“裴总,是我……”尤雾艰难地挣扎。
那双桃花眼氤氲着水雾哀求地望着他。
裴京泽涣散的目光有一瞬的清醒,松开了她,整个人却缩到了墙角。
他一把拽起床头柜上的匕首,拔出冰冷的刀锋,对着空气劈砍,像是在驱逐什么,“滚开!”
尤雾揉着被他掐疼的脖颈,大气都不敢喘。
只见他眼尾泛红,那张美得妖冶的脸变得苍白,罕见流露出脆弱神色,整个人像是在发抖……
他这样子像是梦魇了,也就是做了噩梦。
“裴总……”
她叫了他几声,但没用,疯批依旧在挥舞匕首。
她想了想摸出手机播放自己的闹钟铃声。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终于,放到“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的时候,疯批放下了匕首,阴恻恻地扭头看她,“吵死了!”
这可是个表“真心”刷好感的好机会,尤雾摁了铃声,一脸关心,“裴总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裴京泽揉着眉心,“你去给我倒杯水。”
她旋即倒了杯水,递给他,只见他脸色泛起不正常的红,呼吸好像也很粗.重。
“你是不是发烧了?”她脱口而出。
男人仰头灌了大半杯水,微眯了眸,“发了,你又不给睡。”
她愣了好几秒,轻咳一声,“我说的是感冒发烧不是那个……”
她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手心下温度很烫。
“真的发烧了,医药箱在哪儿啊?”
“不知道。”
裴京泽“砰”一声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倒头就睡。
语,他自己都不急,那她也懒得管了。
尤雾躺回了地上,昏暗中,却听到他呼吸越来越粗沉,万一半夜高烧烧成了智障怎么办?
他傻了倒是所谓,但裴绝那个老变太不会放过她和尤老头的吧。
现在她和疯批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她掀开被子,去楼下翻找一通找到了医药箱,拿了医用酒精和毛巾上了楼。
床上,裴京泽整个人烫的跟火炉似的,烧的都不省人事了。
她扒开了他睡袍,在他肩上,腹股,手肘上反复用酒精擦拭。
他体温终于降下去了点,她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了,躺在他身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裴京泽转了个身,陷入异样的温暖中,缓缓睁开了眼从她胸前抬起头,只见女人手里还攥着酒精棉片,白皙小脸在床头的暖光下瑰丽恬静,浑身散发着温柔美好的气息。
他不自觉盯着她看了很久,眸底折着幽光。
这么多年充斥着暴戾、阴暗、喧嚣的那颗心,竟然在这一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他双手圈住了她的腰,重新埋首在她胸口睡了过去。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