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飘扬的垂柳下,孙应叼着草根,惬意地躺在碧色的草地上。
很小的时候,父亲早已去世,家中只有寡母,母亲是一个弱女子,但是她从未想过抛弃兄弟俩,改嫁过上更好的生活,而是把自己变得强大,硬生生地扛起了家中生活的重担。
小时候家里特别穷,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一块肉,夏日的时候从来没见过上衣,整天就是围着一裤衩子上山摘果,下河摸鱼。
没有人愿意和他玩,他也不愿意和同村的伙伴玩,他们都欺负他,朝他身上扔泥巴,骂他是克星,早早就把爹克死了!
他还是个孩子,哪里受得住成天被别人辱骂。于是就直接和别人干架,力气又小,最后只有挨打的份。
每次被别人打了一身伤,都不敢回家,猫在稻草堆里,等天黑的看不清,才回家去,这样娘亲才不会,背着他,偷偷地抹眼泪。
有一天,娘亲带着哥哥去看病,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他成了没有娘的孩子!
他使劲哭,使劲哭,却再也没有人来为他擦眼泪了!
经常挨饿受冻,受人辱骂,日子一天一天就这样过去。
突然有天有个比他还小的女子,叉着腰,大声制止那些殴打他的人的时候,他黑暗的生命中出现了一束光。
那么炙热,那么耀眼。
当她背着她父亲,给他送救命粮食,而被她父亲打得全身都是伤的时候。
他的心就像得知母亲去世的那一刻一样伤心难受。
再后来,他不顾别人的眼光,义反顾地跟着她后面,心甘情愿的喊她老大。
苦尽甘来,如今生活越来越好了。
如今,也有这么忧虑的时候!
一阵细细的微弱哭声从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在低声轻微地说着话。
孙应再也熟悉不过了。
他以前经常钻一些草垛子,偶尔看见一个男的压一个女的身上,女的皮肤莹白,然后不断地哭出声音……
孙应实在是不想管,但是想起小时候的遭遇,又忍不住让他起了慈悲心肠。
“谁他妈的敢坏老子的好梦!”
瞬间坐起身,朝着那诡异的声音走去。
“喂!”
在水田不远处,大大小小的,四个男的,围在田垄上,不断地踢打着一个瘦弱的身子,缩在地上,瘦瘦小小的一团,就像一只猫儿一样。
“你们干嘛呢?欺负人是吧?”
那几人转头看见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觉得不是什么威胁,便也不去理会他,继续打着地上的女子。
孙应那个气啊,这都多少年,没人敢给自己脸色看了,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把那几人踹了出去。
为首的年纪稍微大点的,见状,黑着脸。
“哪里跑来的野小子,别多管闲事啊,哪凉快哪待着去!”
孙应一听不得了了,这孙子被打了嘴还那么欠。
“我说,不准你们欺负人!懂吗?”
几个人相互对眼,一起朝孙应挥拳而来。
现在的孙应再也不是以前软弱可欺的人,他现在和杨义学了一身功夫,普通人早已不是他们对手。
只见他手还没怎么挥动,只变幻着几个脚步,就把几人踹飞起来,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只嘴里一声声地喊着救命。
那一团小猫样的女子,见危险解除了,非常迅速地把护在怀里来白馒头塞进自己的嘴里。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幅护食的模样。
孙应看的眼睛酸涩不已。
“你是不是饿了?我带你去吃饭。”
一身破破烂烂的小女孩听见有人叫她吃东西,怔愣住了,仿佛不可思议一般。
“真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