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师兄,玄阳子现在春风得意,就知道天天差使我们。”
“他一个道士,夜夜笙歌不说,还以折磨人取乐。”
“来兰县没几天就玩儿死了红袖阁的姑娘。”
“还要我们给他善后。”
“唉,虞盟主吃了他的长生不老丹,听说已经恢复到了年轻时候的龙精虎壮。”
“现在不少人都对他趋之若鹜,很是追捧。”
“他自然要得意了。”
“你丢了身份令牌,师父只是将你派到玄阳子身边伺候,让你免受皮肉之苦,已经很好了。”
“师父还不是因为......”
“元垒,慎言!”
“好啦好啦,我不说就是了。”
“钱师兄你开下门。”
裴梦檀带着小安躲在她往日睡的空棺里,听着他们的对话,大气都不敢出。
她和小姑娘在义庄等人时候问到了小姑娘的名字叫小安,这个名字是抚养她长大的老乞丐给取的。
小安是个弃婴,刚出生就被扔在了城外的破庙里。
住在破庙的老乞丐养活了她,等她长大了一点的时候就跟着一起乞讨。
有一次老乞丐乞讨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个贵人的衣服,那个贵人凶神恶煞的派人打了老乞丐一顿。
小安也被打的遍体鳞伤。
老乞丐太过于年迈,经受不住这样的毒打,当场就去世了。
他们将老乞丐扔到了义庄,小安就跌跌撞撞地跟到了这里。
她没有再回到破庙,而是在义庄住了下来。
打理义庄的人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出现一次,偶尔来的时候碰到了她也没赶她走。
有时候还会好心地给他一点吃的。
她也就这样磕磕碰碰的活到现在。
在裴梦檀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她听到外面由远及近的交谈声。
说话的两个人居然是当初会到槐树林找身份令牌的赵元垒和钱峰!
她急忙带着小安藏进了她住的空棺里。
听着他们的对话,裴梦檀心中不禁感叹一声。
踏破铁鞋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玄阳子居然就在兰县!
“就扔在地上吧。”
赵元垒招呼钱峰将两人扛着的麻袋扔到地上,没有收口的麻袋里露出一张脸。
一双眼睛大睁着,瞳孔已经扩散。脸上青青紫紫,表情狰狞,嘴角和眼眶都是血迹。
“晦气!”
赵元垒拍了拍手,忍不住啐了一声。
“好了,走吧。”
脚步声又渐渐远去。
直到彻底听不到声音,她又等了一刻钟时间才推开棺盖探出头。
一抬眼就看到了死不瞑目的脸。
“啊——”
......
“走开,走开!”
“别跟着我!”
“啊——”
程宇泽一只手抓住裴梦檀挥舞的手,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脸颊。
“裴梦檀,你醒醒。”
“你只是做噩梦了,醒过来就没事了。”
程宇泽在她耳边轻声唤着,试图将被噩梦魇住的她叫醒。
裴梦檀眨了眨眼,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
她看着程宇泽近在咫尺的脸,一时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
“程宇泽?”
“你不是去锦州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见她醒来,程宇泽松开手,坐直了身体。
“丁广回到客栈,见你迟迟未归就打算去寻你。”
“刚好我回来了,就和他一起去找你了。”
“我们在义庄找到了晕倒在棺材里的你。”
听到义庄两个字,裴梦檀瞳孔紧缩,似乎想到了那可怖的场景。
她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房间就她和程宇泽两人。开口道,
“在义庄和我一起的那个小姑娘呢?”
“被我带回来了,现在和小雨在一起。”
程宇泽打量了她一眼,视线在她苍白的脸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