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脸上藏不住的笑容在看到陈年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脸上没了创可贴的陈年看上去清清爽爽，那些擦伤让他比平常少了几分文绉绉的气质。
陈年手上还握着那本高考英语必背3500词，在看到林七的那一刻，陈年脸上浮起一个不自然的笑。
“早……”陈年话音还没落下，林七先他一步走进了教室。
睡意沉沉的李树大概是察觉到陈年的吃瘪，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年哥，你又怎么她了？”
李树话音还未落，陈年也走进了一班的教室。门口只站着李树一个人，被气的上蹿下跳。
靠。他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大早上遇见这两个祖宗。
真是造孽。
陈年握着手里的小书，往他们的座位走的时候。林七一直阴沉着脸在做自己的事情，尽管陈年不太懂得观察女孩子的情绪，但还是注意到了，今天的林旧诗处于低气压的状态。
陈年握着书的手臂不自觉地绷紧，他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可是为自己游说，实在不是他擅长的事情。小的时候和同学打了架，两家的家长知道后匆匆赶到的时候。
陈年一脸鼻青脸肿的和一个小男孩站在一起。小男孩看见家长来了，着急的为自己开脱“是他先打我的。”
“这里，这里，都是他打的。”小男孩说的振振有词。
李玉芬耐不过性子，当着小男孩家长的面，骂了他好几句。作势要打他，被几个人拉开了。
陈年记得的，李玉芬要打他的时候，那个小男孩躲在大人的身后偷偷的笑。
陈年不喜欢那个笑。
可是自始至终，陈年都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只是那些大人试探的眼神和小男孩不怀好意的笑让陈年记到了今天。
现在的陈年及时杀了人，大家都会以为他是被诬陷的，因为他学习好，成绩一骑绝尘。
世俗总带着偏见，人们太喜欢用固有的思维去看另一个人。
后来李玉芬丢下他在前面走的很快，鼻青脸肿的陈年跟在李玉芬后面不停的喊她。
“奶奶，我了。”
“奶奶，我再也不打架了。”
“奶奶，我疼。”
陈年的声音带着哭腔，迈着小小的步伐追着还不太老的李玉芬。
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倾注，一只小小的流浪猫走过来蹭他的裤腿。
李玉芬终于心软了，回头看着小小的陈年。
摸摸他的小小的脑袋，心疼的泪花在眼里闪烁“以后还打不打架了？”
陈年说话的时候，扯着脸上的伤口疼，他保证“再也不打架了。”
李玉芬牵着他的消瘦回家，一下一下的给他在伤口涂碘伏，陈年疼的呲牙咧嘴。
直到最后，陈年也没有告诉李玉芬“他说我没有妈妈。”
他说了的话，李玉芬会更加难过的吧。
小流浪猫后来在他家的屋檐下躲雨，被陈年抱进了家里。
一养就是数十年。
小流浪猫成了老猫，陈年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可是关于为自己辩解这件事，他依旧没有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