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川落在她腿脚上帮她按揉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又自然地重新开始了动作。
“为什么会这么问？”他道。
江稚鱼也不回答他，自顾自地摸着下巴道：“让我想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小娥送给我家仆的时候，还是刚刚江少全说要来给我揉肩捏腿的时候……”
她打趣的语气实在太过明显，饶是徐慕川想要假装事发生也十分艰难。
偏偏江稚鱼还凑上前单手掐住了他的下颌往上抬了抬，她坐在床上，徐慕川坐在矮凳上，仗着自己有天然的优势，她肆忌惮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
然后又迅速地后撤一些距离，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能就不会知道你在吃醋，我不知道你会因为这些吃醋，那以后肯定会再因为同样的事情让你吃醋……相似的事情发生得多了，那可对我们的感情十分不利！”
徐慕川看向她的眼神幽深：“我也算不上是吃醋。”
江稚鱼偏了偏头看他，露出个质疑的神情，随手又将手上的茶杯塞进他手心：“撒谎也是不好的。”
然而下一瞬她眼前一花，当场被徐慕川摁倒在了床上，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他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隐约只听到了声茶杯落地的闷响。
江稚鱼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但身后是床，她处可退。
她看着徐慕川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看见他的那张淡色的唇一张一合。
他说：“比起吃醋，我只是在思考，应该如何克制自己的占有欲。”
“啊……？”江稚鱼慢半拍地疑惑出声。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夫人是不一样的，她的见识、眼界、想法、格局从来都不是局限于一时的。”徐慕川缓声开口，说得每一个字都让江稚鱼为之心颤，“这也注定了，她将来一定会遇到更多的人，这样的人里包括并不局限于男人，更有倾慕仰慕于她的……”
呼吸洒落在江稚鱼脸颊上，让她为之一愣：“慕川……”
她怔怔地看着这个微微皱起眉头，似是内心充满了矛盾的男人。
她听见他清清淡淡的嗓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所以我更加不能成为她向前道路上的绊脚石。”
江稚鱼眨了眨眼，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笑道：“你这夸得都不像是我自己了，再说了，你可不是我的绊脚石，我可没听说过谁家的绊脚石能有那么大能耐能为天子制衣，还能传授绣阁绣娘绣技。”
江稚鱼微微往上撑起身子去吻了吻他的唇角，她皱着鼻子轻声哼道：“照这样说，我也应该吃醋的！”
徐慕川抬手抚过她的唇角，眼神微暗，像是有些计较：“那你怎么没有吃醋？”
江稚鱼目露迷茫，很快就不轻不重地在他肩上拍了下嗔道：“那不是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嘛！”
她到清辉阁的那天，徐慕川刚好从绣阁把所有工具搬到清辉阁，后续别说是和那些绣娘说话，面都没见过多少。
她哪里想得起来吃醋不吃醋这个问题……
唔，这么说起来的话，倒像是徐慕川将距离保持得很好的原因……
她还想要再说点什么，徐慕川的吻已经落了下来，伴随着的还有那句有些含糊的话：
“所以我也不会给自己做绊脚石的这个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