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期间,宋研辞已经将衣服穿上了,他皱着眉头,这是哪来的不懂事的小兵将,居然把他这个大男人认成一个姑娘家家的。
一想到这里,心情就十分不好,开口说话也有些呛:“我记得这入军营之前都是要先检查身子状况的吧!怎么?如今眼瞎的都能随意当兵将了?”
江夏雪多年混迹在军营中本,就没有了姑娘家温柔的脾性了,一听见宋研辞的话立刻火冒三丈,什么意思?
说她眼瞎?
虽然在听见宋研辞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知晓自己看了,可是这能够怪她吗?
她这些年来打交道的都是些粗汉子,这军中的人谁人会这般细皮嫩肉,每个人都是皮糙肉厚的,就连她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疤。
所以刚刚看见宋研辞又白又光滑的后背之时,江夏雪才会下意识以为是个姑娘家。
说她眼瞎,呵!哪个大男人会披头散发坐在屋子里头光着后背这般斯文上药的?
江夏雪回过头,对上宋研辞的脸,也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她虽然这些年都是军营中的小兵,很少有机会接触到谢淮序,可是也知道定国将军身边有个幕僚,长得文绉绉的,说话做事都温文儒雅,军中的人都称呼他为宋先生。
想来就是眼下这个人了。
宋研辞也在江夏雪转过身的时候微微一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穿着军装的人居然会是今日刚刚被封为副将的江夏雪。
他忽然有些懊悔了,心中想着再怎么这位江副将也是个姑娘家,自己刚刚却说了那般重的话,只不过下一秒,宋研辞旧为自己的念头而感到万分后悔!
就见江夏雪手中拿着长鞭,随后绕着他走了一圈,宋研辞下意识将胸前微微敞开的寝衣拢了拢,这江副将是想干什么?
寻常姑娘家见到男子这般袒胸露背的早就红着脸吓得跑开了,没有想到这个江副将居然还神情怡然绕着自己走了一圈,似是在打量着自己那般。
“以前在外行军的时候就听闻着将军身边有个宋先生,今日终于有幸见到了!啧啧,宋先生,您还真是与我军中其他男子不同,听我一句劝,日后还是少在军中行走,您不懂!咱们这行军打仗之人平日里都是气血方刚的爷们儿,若是遇见宋先生这般美人儿……”几年的军营生活让江夏雪早就没有姑娘家的矜持,开口闭口也根本毫不顾忌。
可是这话却让宋研辞一愣,随后黑着脸呵斥道:“你说什么?”
“宋美人,不要这么生气嘛!生气可就不美了!”江夏雪说完之后哈哈笑了两声,也不理会宋研辞难看到极致的脸,然后就走开了。
宋研辞语至极,他自幼就皮肤白皙,而且也不是练武之人,他学的是权术谋策之计,平日里看起来就如同书生没有什么两样,可也不至于会像个姑娘家吧!
宋研辞又可奈何,毕竟江夏雪是个姑娘家,他总不能跟个姑娘家过不去吧!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不和江夏雪过不去,这江夏雪却是个极其记仇的人,因为宋研辞说了她眼瞎,自打那以后,每逢二人见面,江夏雪都不顾及身旁是否有旁人,一声又一声“宋美人”不停叫着宋研辞。
久而久之,这军中的人都知晓了宋先生还有个别名,宋美人。
可是明面里自然是没有人敢这么呼唤他,除了那位唯一的女副将江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