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序摇了摇头,随后将手中的册子放在了桌子上,看向了宋研辞:“你不会不知晓,姜文忠是什么样的人,当年废太子一案闹得沸沸扬扬他都能够全身而退,我信他这一次定然也会平安恙。”
姜文忠原本是废太子身边的少傅,却在废太子出事之前,成为了北州的节度使,并未受废太子一案的牵连。
宋研辞听到谢淮序突然提到了废太子,原本淡定的他脸色也忽然一变:“为何突然提及囚禁在大昭寺那位?”
谢淮序缓缓站起身,随后叹了口气,道:“你知晓的,这些年来我一直觉得我爹死因蹊跷……皇太后的野心越来越大,根本同我印象中的姑姑完全不同……”谢淮序眉心紧皱,没有把话说得过于明白,可是宋研辞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先是走到了门旁,随后探头左右看了看,然后将门关上,才重新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对谢淮序道:“你是说,当年废太子一案有隐情?”
谢淮序双唇紧抿,眉心紧皱。
二人之间忽然都不说话了,屋子里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谢淮序看向了宋研辞:“若我要查,你待如何?”
宋研辞呼吸一窒,若是要查谢老将军的死因定然会牵涉到当年关于废太子的旧案,一旦牵涉到废太子,别说谢淮序这个身份,只怕查的人是小皇帝,皇太后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如今囚禁在大昭寺的那位废太子,已经被关押了十六年有余了,他是先帝的嫡亲弟弟。
若是当年是废太子继位,就没有先帝的存在,更不会有如今的皇太后娘娘了。
所以废太子对于皇太后而言,就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威胁。
不过几秒时间,宋研辞忽然朝着谢淮序笑了笑:“你若要查,我便搭上我这条命,全力以赴。”
有些东西,心照不宣。
……
翌日。
姜绾在床榻醒来,她伸了伸懒腰,抬眼望去,软榻上已经没有谢淮序的身影了。
虽说前段时日自己每天都自动自觉在软榻上歇息,第二日却总是在床榻上醒来,不用多问,定然是谢淮序将自己抱到了床榻上。
虽然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如今自己也是他名义上的夫人,再说了,他有这份心不想让自己睡软榻,那姜绾干脆将二人的位置换了换,也省得他每日都将自己抱到床榻,倒是让他占了便宜。
所以昨夜她自己主动睡到床榻上,谢淮序依旧同往日那般直至她睡着了也尚未回屋。
等到谢淮序回屋的时候,就看到了桌上了留了一张纸,上头是一手漂亮的小楷:夫君,妾身不敢再劳烦您每夜都抱妾身回床,所以便自作主张在床榻上入睡了。
若不是知晓姜绾的意思,谢淮序还以为这是她邀请自己跟他同榻而眠,看了看软榻上已经铺好的被褥,谢淮序奈摇了摇头,他的夫人,还真是不开窍啊!
谢淮序走到了床榻边,看着稳稳入睡的姜绾,平日里一身杀气的他如今却是满脸柔情,他伸手将姜绾脸上的碎发拂开:“绾绾,没有想到你就这么来到我身边了,原本我还想着待那一仗赢了,便亲自到北州姜府提亲的……”
谢淮序本就是这么想的,可是没有想到,边城战败,自己也昏迷不醒,姜文忠也不知所踪,而姜绾就这样糊里糊涂嫁到了将军府。
他跟姜绾的婚事,不应该是这样的。
而且姜绾似乎,也并不心悦自己。
眼下他已经决定了要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若是稍有不慎,别说自己护不住姜绾,就连自己也会搭上性命……
谢淮序收回了手,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姜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