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愣怔的时间，牟彦已经拉开了衬衣：“看，是不是没骗你？”
牟彦肤色冷白，胸口正中有一道狭长的疤痕，看起来已经愈合了很久，但依然狰狞，这不止做过一次手术吧？
沈奈的手鬼使神差的动了动，反应过来赶紧放下，走火入魔了她这是。
“想摸一下吗？”牟彦问。
“呃，不是！”沈奈尴尬。
“没事的！”牟彦拉过她的手按在疤痕上：“三年前就愈合了，不疼！”
指尖所触坚硬温热，沈奈迅速缩回手，脸上的温度慢慢上升，在车后座这种狭小的空间里摸人胸口疤痕这事儿，实在有点儿说不清的感觉。
牟彦扣好扣子，把手伸到她面前，掌心朝上：“收费！”
沈奈茫然：“什么费用？”
牟彦指指自己胸口：“不能白摸！”
沈奈：……
这人用最斯文的语气说着最泼皮赖的话，这一打岔沈奈都忘了刚才在问什么。
牟彦微微一笑，把话题又拉回去：“我上网打发时间的时候，意中看到你的直播！”
大一时候的直播，沈奈突然有点心虚：“我当时在直播做什么？”
“泡感冒冲剂！”牟彦说。
沈奈松了口气，她那时候常被赶出宿舍吹风淋雨，确实经常感冒。
“我当时正好也在吃药，就多看了一会儿！”牟彦突然笑起来：“不过后来刷多了，你画圈诅咒、扎小人、捏面包、摇薯片……什么的，我也都看过！”
沈奈：……
“开始只是好奇，想看看你的乐观能坚持多久，后来就渐渐成了习惯！”牟彦看着她：“一个鬼马精灵又坚强倔强的小姑娘，是我生活里唯一的一束光！”
沈奈脸红，她哪有那么好！
“后来我也想能安慰到你，就创建了聿暮这个账号！”牟彦说：“对我来说，想让你看到这个账号并不是难事！”
沈奈撇嘴：“你当时就算下凡拯救我一下也不是难事吧？A大不就有你家的投资？”
牟彦笑：“本来是想的，但被你拒绝了！”
沈奈：“我什么时候拒绝过？”
“在一个雨天！”牟彦的音调像是在讲故事：“本来我已经拿到了你的联系方式，但就在那天，你突然在直播里放了一张字条：最讨厌有权有势的人！记得吗？”
沈奈：……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我那时候敏感又自卑，觉得除了钱一所有！”牟彦笑叹：“但是想把我家搞到没钱没势实在不太现实，所以我就……”
简直像发生在平行世界的事，沈奈问：“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回国以后的事了！”牟彦说：“本来只打算近距离看看你，结果你把自己折腾的像个虐文女主角一样，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所以你才会私信发我曲子？”沈奈不好意思，但又很开心：“谢谢，你的曲子真的帮了我很多，每次不开心的时候……”
沈奈突然顿住，愕然看着牟彦：“那上次校医院遇到的时候，你岂不是就知道……”
牟彦微笑不语。
沈奈细思极恐，如果说那是牟彦有意为之，那之后，甚至之前许多事，是不是都是牟彦设计的？
雪天的陪她聊天，转发她的作品帮她引流？永川的民宿……牟彦一直在默默陪伴、甚至照顾着她，曾经以为很遥远的那个人，其实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谢谢！”沈奈眼眶发热，她偏头看向车窗外。
“哪有背对别人道谢的？”牟彦调侃。
沈奈没出声。
牟彦握住她肩膀：“不用说谢，让你等这么久，我其实很抱歉！”
沈奈过了会儿才转过身：“是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