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分钟，萧晴又折回来：“今天没人做保洁吗？我垃圾桶里的纸都没人收。”
沈奈翻了一下记事本：“保洁阿姨请了一个小时假，一会儿就来。”
“那……”萧晴想了想：“那不行，卫生……”
“怎么了？”行政部的主管陈丽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陈主管！”萧晴巧笑倩兮：“你知道的，今天的客户是总部介绍过来的，对方有意签约，我们部门也不过是介绍产品，人家注重的其实是公司品牌，但是现在卫生这样……这第一印象就不会太好吧？”
陈丽看了一眼周围，因为今天要请假，昨晚下班前保洁打扫过一次，其实没什么问题，但是……在职场这么多年，陈丽自然看得出这姑娘故意找茬是为了什么，也知道萧晴的背景。
“沈奈去打扫一遍吧！”陈丽说。
“好！”沈奈应着。
萧晴翩然而去：“谢谢陈主管啦！”
她一走，陈丽拉住沈奈：“昨晚刚打扫过，你稍微收拾一下就行！”
沈奈去保洁间拿了扫把和垃圾袋，把职场清理了一遍，除了萧晴的位置有不少碎纸屑，其他地方并不脏。
收拾完回来，几个行政部的同事过来安慰沈奈，没说几句话，萧晴又过来：“卫生间你打扫了吗？”
沈奈一愣：“卫生间？”
“是啊！”萧晴笑：“客户又不是神仙，吃喝拉撒不是很正常，万一要用卫生间，难道让人家看笑话吗？”
同事怒：“你什么意思？让沈奈去打扰卫生间吗？”
也有人劝：“我刚去过卫生间，不脏，保洁就快回来了，让她一回来就去呗！”
萧晴不置可否：“那这一单万一出问题……”
“算了！”沈奈说：“我去看看吧！”
“你先别去！”同事拉住她：“我去找陈主管来！”
“陈主管开会去了！”另一个同事小声提醒。
“没事！”沈奈安抚两人：“只大概清理一下就好！”
“马桶也要洗一遍！”萧晴似笑非笑：“一个小时之内完成哦！”
同事怒：“你……”
沈奈按下她们：“好，我去！”
同事都来帮忙，沈奈只让她们处理洗手台和插花，自己找出用具，去洗刷马桶和地面。
陈丽会议结束赶来时，卫生间窗明镜亮，地面光可鉴人，沈奈正在收拾刚被用过的一个马桶。
“不用做了！”陈丽把沈奈拉起来：“我让大厦调保洁过来！”
“谢谢陈主管！”沈奈起身，调人过来是要算人头费的。
她给马桶冲好水，摘下手套去洗手，一整个早上都浸在马桶的冷水里，手被冻的通红，手套都脱不利索。
陈丽不忍心：“你今天辛苦了，回去换衣服休息吧，你的工作我找人代一天！”
走出公司，沈奈直接回家。
热水澡洗了好久才出来，窝在床上不想动，抱着ipa看了会儿视频后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被电话铃声吵醒：“喂？”
徐洛的声音传过来：“喂什么喂？不知道我手机号吗？”
沈奈揉眼睛：“没看到来电显示！”
徐洛这才注意到她声音不对：“你干嘛呢？在哭？”
“哪有那么多事可以哭的！”沈奈翻个身：“睡觉呢，被你吵醒了！”
徐洛笑叹：“你真是……你居然能睡的着？”
上午的事儿大概被他知道了，沈奈也不嫌丢人：“当然睡的着，刷马桶好累的，不信你去试试！”
“我才不会试这个！”徐洛嫌弃：“我让人接你，去做个全身的香薰spa？”
沈奈愣了愣：“你很嫌弃吗？”
“不是！”徐洛说：“你别误会，我知道你有点洁癖，是担心你会介意！”
这点儿小癖好，除了父母还真没人注意到。
沈奈沉默了一会儿：“谢谢！”
“你……”徐洛顿了顿。
“我真没事！”沈奈接过话头：“你去忙吧，我还困，再睡会儿！”
“好！”徐洛难得的声音温和：“明天回来，我去看你！”
挂断电话徐洛一转身，牟彦倚在门口。
“你干嘛？”徐洛吓了一跳：“偷窥我？”
牟彦示意一下他的手机：“你有事？”
“有啊！”徐洛说：“我又不像你，活的跟死海似的，我家花花草草多，忙着呢！”
牟彦转身就走。
“哎？等等！”徐洛叫住他：“我现在出去一趟，会议让秘书代开行吗？”
牟彦看表：“你的飞机是三小时零八分以后，从这里到机场最快一个小时，会议剩下的部分是决策时间！”
徐洛：……
“那个……”徐洛不死心：“这样，会我开完，但是那边我让秘书飞一趟？”
牟彦面表情：“不行！”
“就这么一趟小活儿，干嘛非得折腾我亲自跑？”徐洛愤愤不平。
牟彦：“谨慎！”
“谨慎？”徐洛不信：“开玩笑吧牟少爷？这单不过是趟路，这点数我都不在意你能看在眼里？”
牟彦不解释，转身走人。
“喂？”徐洛叫：“以前你不肯合作，现在突然又给点甜头，不会就是为了折腾我好玩吧？”
*
下午四点多钟，徐洛终究是去了机场。
牟彦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雪已经停了，太阳出来，满室明黄。
“牟总！”秘书进来：“接下来的会议是跟……”
“取消吧！”牟彦淡声吩咐。
秘书急：“牟总……”
这会议关联着几方利益，牵扯不小。
“没事！”牟彦不以为意，转身走向衣帽间：“我有事回趟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