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皱着眉头的潘尔芙,那位最初调侃她的中年男子轻声的安慰道:“这就是新世界啊,残酷、弱肉强食、充满着随时可能死亡的危机,如果想有个体面的退场,来找我吧,我不会拔剑。”
他的名字是迪斯卓恩,悬赏9500万的大海贼,被称为‘摧毁者’的独行剑士。他幼年便生活在穷苦中,底层的生活让迪斯卓恩看透是非冷暖,海贼王罗杰死前的话语是他成为海贼的契机。
尽管一路上危机不断,身上的暗伤让他在夜里疼痛难忍;挚友的背叛使他终日生活在惶恐与孤独中。但迪斯卓恩知道,海贼并没有想象中的自在,海军的追捕、同类的吞并和大海的常,他就像飘零的浮萍。
可他却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一切的痛苦只是因为弱小。难道这个时代的平民就比海贼要好吗?别开玩笑了,他正是由最底层的平民一路走来的人,尽管一切都是被逼奈、尽管有时他也质问自己成为海贼的意义,而如今这些都成为他失眠时偶尔翻出的酗酒理由。
违背初衷也罢、杀戮过盛也罢,一切都是为了能在这个世界上体面的活下去,是的,是啊……他从不去否认自己是怎样的人,他既不能在乎他人的看法、也不能完全不在乎,他谨慎的把握好其中的平衡,试着做更像自己的人。
潘尔芙被巨大的失望掩埋,也不在乎迪斯卓恩的话,只是轻轻的点点头。面上的失落却能一览余,她向来不是控制不住情绪的人,即使是凯尔玛……总之,她只是有些……不解,对,不解。
她告诉自己,她还是太少接触这个世界,对的,太少了。不管这失落的造成究竟是因为德雷斯罗萨还是世界本身,她都不了解这片大海,她这样告诉自己,她还会提起剑,会去寻找值得拼尽全力的对手。
“谢谢。”潘尔芙走的很干脆,干脆到让迪斯卓恩感觉有点不像摆脱困扰的人,有些太干脆了。他挠了挠自己苍老的白发,怀着些许疑惑将视线重新转向白热化的决斗台。
场上的剑斗士已经淘汰至四分之一,胜者大概会在高斯特洛、卡寇、怀坎科中诞生,他们都是强大的对手。但要问他想成为谁的对手,他大概会回答卡寇,因为他显然是其中最弱的。
但心中有个声音却告诉自己,他期望与怀坎科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尽管那可能会使自己再添败绩。他低头看向腰间的剑,低声说道:“一切由命运决定,来吧!”
此前,他绝不会想到自己甚至法站在决出胜者的舞台上,往往弱者满怀信心,强者却总是失落。
“喂,你是来真的吗?船长!”大雪中,一位跟在艾斯身后的船员有些激动的说道;自桑塔木一事已经过了数月,他们在摸清新世界的门路后,也逐渐声名鹊起,但和四皇掰手腕这件事,他们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啊,不管怎样,我都要见到红发香克斯。”艾斯很坚定,却全不像与强者交战前的坚定,反而还带着笑容。
“真是疯了。”雪山的一处洞穴中,红发一行人正在山洞中避雪。大雪掩埋整座山头,飘扬的雪花遮挡前路的方向,雪堆了厚厚一层,他们在雪中寸步难行,便干脆找到一处洞口生火取暖等雪停。
只见洞口忽然闪起一股亮光,倒没人反应,毕竟他们早就知道有人靠近,香克斯见那人还不止步,便将剑向前抬了一些说道:“传说中的超级新人想要问候我?”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艾斯摆了摆双手,倒没露怯“我弟弟总跟我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就想见你一面,道声谢。”
“路飞的?那家伙原来有哥哥吗,这样啊,来的真好啊,我们好好聊聊吧。”香克斯显得很高兴,转身对众人说道:“开宴会啦!”
没过多久,几人围在一圈,中间生着烤肉的篝火。香克斯猛喝下一碗酒,对艾斯说道:“这样啊,路飞那家伙还吵着要当海贼王吗……”
“就像是他的口头禅一样。”艾斯也仰头灌下一碗酒,呼出一口酒气:“嘛,虽然有些对不起路飞,但要成为海贼王的是我。”
“是吗……”香克斯似乎有些感慨,艾斯接着说道:“首先要让整片大海都认可我的实力。”
香克斯轻歪着头,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做?”
“打倒那个被称为世界上最强的男人。”
“白胡子的脑袋?”
“啊,没,这样就能弥补我的失败了。”艾斯有些感叹的说道;他也想过再去挑战潘尔芙,顺便感谢她说的那些劝告,但那时她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