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庆,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看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娶个娘子、成个家?”
“家业未有、良田未置,拿什么成家”
家中穷得叮当响,连像样的聘礼都拿不出来,怎么娶亲?
“家业是可以慢慢积攒的,田地也不是非有不可啊,京城里好多官员都没房子,都在外租房住,就像我家,我爹也是在升为刑部尚书,涨了俸银后买的房子,在那之前我们一家四口租住在柳亭巷的小院子里,男人穷不要紧,重要的得有上进心,有理想、有抱负,不碌碌为,你看你这么大了,也不能一直不成家”
“我喜欢温柔贤良的女子”
想了下,花庆认真地回了句。
温柔我不行,但贤良,本大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的。
听了花庆的找媳妇标准,江如云暗自在心里衡量,发现自己勉强占了一样贤良。
“前面好像出事了”
走着走着,花庆发现前面道路被看热闹的人群挡住,江如云看到这场面,本着对京城治安尽职尽责的精神,握着腰间的大刀走上前推开人们挤进去,花庆怕她一个人去危险,紧跟其后保护她。
挤到前头江如云看到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带着两个仆从正刁难一个卖货的姑娘,公子哥肥胖的身躯挡住了江如云的视线,等她走到另一头再看时,发现被刁难的姑娘竟是沈白蔹!
“我说了不卖就是不卖!”
“本少爷要买,你敢不卖?!”
“卖不卖是我的事,我看你不爽,不想卖给你,难道这也犯了大明律法了吗?”
“犯了!你做的就是走街串巷卖货的买卖,你不卖,就是扰乱市场,按大明律,扰乱市场秩序,罚银五两、仗一百,不过本少爷怜香惜玉,只要姑娘陪本公子喝杯酒,少爷我不仅不把你告到官府,你今天的货物,我也全包了,怎么样?”
看着油腻腻的胖子凑上来的大脸,白蔹恶心的直想吐,好好卖个货,竟被人出言调戏,想走还不让走,那么多看热闹的人,竟没有一个站出来帮自己的,这让她很是寒心。
“我家少爷都这么说了,你别不识好歹,乖乖跟我们走,免得到衙门受皮肉之苦”
“我呸,休想!我宁愿去衙门受皮肉之苦,也不愿跟你家这大胖少爷去喝酒,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德行,油头粉面、肥满脑肠,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你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我要去官府告你,也得治你个有伤风化之罪,快放开你的咸猪手,不然姐姐我可要揍人了!”
拍打着胖公子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白蔹使出浑身力气与之抗斗,奈何身子不允许,打了半天,也没伤及对方分毫。
“住手,放开那个姑娘!”
看清被缠住的姑娘是好友,江如云两个大步走上前,抓着胖公子的衣服将他扔倒在地,疼的男子趴在地上一阵哀嚎,两个仆从赶忙上前扶起自家少爷。
“少爷,您没事吧!”
“混蛋,你被摔一下试试,看你有没有事!”
一巴掌拍在仆从脸上,胖男子捂着摔疼的屁股走向江如云。
“你是什么人,敢摔本少爷,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不是京城本地人吧?看看我身上穿的是什么”
在这京师之中,没人不知道刑部司主事江如云,她可是先帝钦封的六品女官。
经她提醒,胖男子才注意到眼前女人穿的是官衣,再看看她的年纪,顿时恍然大悟,镇定自若地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说道:“我当你是谁,原来是京城有名的老姑娘江如云,你有管闲事的功夫,不如去找个男人赶紧嫁了,再晚几年,你就是想嫁,也只能是给别人做妾!”
“你敢称呼本大人是老姑娘?!”
一听这话,江如云火冒三丈,抽出腰间的大刀就要将眼前的胖男人碎尸万段,幸亏白蔹死死抱住她。
“姐姐,冷静,不要冲动,杀人是要偿命的,虽然我也想宰了这死胖子,可为了这种人丢掉性命不值当”
“大人,息怒!”
跟着过来的花庆也走上前劝说江如云冷静,犯不着为了那种人断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大哥,你看着姐姐别让她做傻事,我来教训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