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回到北镇抚司,白蔹跟着门达进了议事堂,门达坐下后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让白蔹入座,她来北镇抚司这么多趟也没这待遇,犹豫了好一会才如履薄冰地坐下。
“你们也坐吧”
“谢大人!”
体谅手下们的辛苦,门达招呼皇甫屹川几人一同入座,向大人抱拳致谢后,皇甫屹川走到沈白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之前你说你懂一些命理,可是真的?”
众人都入座,门达看向沈白蔹,认真地问道。
“不敢欺瞒大人,小的只是以前看过有关命理的书籍,从中捉摸了一点,上次情况紧急,在大人面前献丑了”
“你都看的什么书?”
“宋代徐升的《渊海子平、以及本朝刘伯温刘大人所著的《滴天髓”
“那你给本大人算算,汉王能否谋反成功”
门达轻飘飘一句话,吓得白蔹扑通一声跪下,她以为门达还是怀疑自己与汉王有关,担心小命不保,她赶紧再解释一遍。
“大人,小人真不是汉王的人啊,您要相信小的!”
“我没说你是汉王的人,你先起来”
“小的不敢!”
“老子让你起来!”
“好的,大人!”
门达一发怒,白蔹呲溜一下从地上爬起,回到位子上坐下,门达平复下心情,才缓缓开口。
“你是大明朝的百姓,自然听说过汉王的狼子野心,本大人就是想请你算算,汉王究竟能不能谋反成功”
古人到底是古人,遇到大事宁愿相信算命的,也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大人,小人要是说了,您可不能杀我啊!”
“只要你算的对、说得对,本大人自然不会杀你”
得到门达的保证,白蔹咽下口水,大脑飞速旋转,运用在现代的毕生所学,小心翼翼地回道:“大人,汉王能否谋反成功,这事您心里清楚,不光您清楚、在座的大人们都清楚,以汉王的人品和实力,他是不可能造反成功的,他想效仿先皇,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谋反,可他没有先皇的魄力和胆识,更没有先皇的聪明睿智,他就是个只会带兵打仗的大老粗,没有了兵权,他什么也不是”。
“话虽如此,万一他真起兵呢,要知道在军中也有一部分人是忠心于他的”
“大人所言极是,可那也只是一小部分人,荀子有言: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汉王的残暴人人得而诛之,就拿他在乐安城干的那些缺德事来说,他大肆抓捕童男童女,强迫他们习武、把他们训练成杀人机器,就这一件事就让乐安城百姓恨之入骨,倘若他起兵,不等朝廷的大军攻进城,城中百姓都会把他绑了献给皇上!”
“嗯,有道理”
白蔹这一分析,让门达心中的不安情绪缓和许多。
“大人,小的认为,您与其担心汉王何时会起兵谋反,不如担心下太子殿下,汉王一时半会集结不了那么多兵马谋权篡位,但他可是有大把的人对付太子殿下”
“你是说汉王会对太子殿下不利?!”
门达还没说话,皇甫屹川几人先激动起来。
“几位大人冷静,听我把话说完!”
看几人下一刻就要抽出绣春刀去救朱瞻基,白蔹赶忙安抚他们,门达一个眼神看过去,皇甫屹川他们老实坐下。
“小的这么说是有一定根据的,汉王这人头脑简单、他是那种为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明着夺不到皇位,自然会想阴招,您几位也知道,先皇当年发动靖难之变,打的就是清君侧的名号,太子殿下一登基,自然就给汉王有了光明正大谋反的理由。皇上自然也想到了,所以才派太子殿下打着祭祖的名义,去南方联络各藩王”
“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