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娘想了想,你前些日子不是总往北镇抚司跑吗,该不会是哪个大人倾心于你,送给你的?”
要说女儿认识的男人,除了上她那买货的,那就只剩北镇抚司那帮人了。
“娘,你净做美梦,北镇抚司的人会给我送礼物?他们巴不得咱全家都是汉王同党,他们好把我们抓起来向皇上领功呢!”
娘的想法让白蔹笑出声,北镇抚司的人各个凶神恶煞、卑鄙耻,他们当中会有人爱慕我?就算爱慕,也是带有目的的接近,话说,门达好长时间没找我去北镇抚司问话了,我这编外人员的身份是不是可以去掉了?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这凭空冒出来的衣服到底是谁送的呢?”木香娘一开始还高兴呢,现在也高兴不起来了。
“娘,管他谁送的,我不动它们不就行了,只要我按兵不动,我相信衣服的主人会主动现身的”
“娘本来还挺开心的,听你这么一说,心凉半截,你也老大不小了,一直不成家也不是事儿,女儿,你觉着花庆怎么样?我跟你爹都挺喜欢他的,长得端正个又高,又不是京城本地人,还父母,这样的男人入赘到咱家岂不甚好?”
“花大哥?娘,你们也真敢想,他是长得挺帅的,可我对他没有男女之情,我只把他当大哥,他也把我当妹妹,你跟爹可别乱想啊!”
我可是要回到21世纪的人,怎么能在大明朝结婚生子呢,你想当外婆,等我回去后,你亲生闺女回来了你再张罗这事吧,前提,她得能回来,我的灵魂困在沈木香的身体里,那她的魂魄就会钻进我的身体里才对。
“你这么大的姑娘,怎么就不想着嫁人呢,你看咱巷子里跟你一般大的,基本都成家了,等咱家富裕一些,娘说什么也得给你找个不的男子入赘到沈家,爹娘就你一个闺女,我可舍不得把你送给别人”
“娘,我现在一心只求财,不求姻缘,娘,你就不想把咱家之前的宅子给买回来?”
“咋不想呢,娘在那住了好几年,你爷爷奶奶都是在那宅子里过世的,要不是你爹这败家玩意儿,我现在还是沈府的沈夫人!”
往事不堪回首,一回首全是泪和气,越回想越气,越气就越想揍沈大俞,想当年自己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夫人呢。
“娘,我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浑身是汗,你让爹烧点水,晚上我想泡个澡”
“好,我让你爹马上烧”
知道女儿辛苦,木香娘关上门让她好好休息,回东房揪起丈夫的耳朵,把他从床上揪起来干活。
躺在床上打了几个哈欠,白蔹累的沉沉睡去。
一个时辰后,木香娘拿着蜡烛灯进屋叫醒女儿,白蔹迷迷糊糊睁开眼,才惊觉外面已是黑夜。
“娘,什么时辰了?”
“都酉时四刻了,赶紧起来吃饭吧,你爹已经把水烧好了,吃完饭你就洗吧”
白蔹伸个懒腰起床,走到院中和爹娘一块吃饭,吃完饭消化了一阵子,白蔹回到房中洗澡,洗完舒舒服服躺在木桶里泡澡,闭上眼睛,她猛然间想起白天遇到皇甫屹川时他说的话。
“我同意你的观点”
“呸,不要脸,谁要你同意我的话了?以为说句好话我就能不记仇?做梦!臭流氓、大变态,你们北镇抚司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想到皇甫屹川那张欠揍的脸,白蔹生气地拍打几下水面,拍完冷静下来想了想。
再有一个月朱高炽就要驾崩了,又到了北镇抚司出风头的时候,要是他们去南京城接回朱瞻基,那可是大功一件啊,我要是能去的话,不也能攀上朱瞻基这棵大树吗,有了他的撑腰,我还用担心被北镇抚司的人刁难、欺负?
白蔹这想法挺好,但可惜,她不会武功,真面对汉王派来的杀手,她肯定吓得早跑了,哪里还管得了朱瞻基的安危。
“算了,我还是安安分分做我的商人吧,政治上的事不要过问”
泡的水快凉了,白蔹才从浴桶中出来,换上一套干净的睡衣,披着头发来到窗前的桌边坐下,两手托腮遥望天边的明月,思乡情再次涌上心头。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白蔹望月思乡,却不知黑暗处,一双眼睛正死死看着她。
皇甫屹川就想知道沈白蔹喜不喜欢自己送的衣服,不想见到她沐浴完的样子,立马心跳加速,看了几眼觉得不妥,跳下屋檐仓皇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