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回来了!”
“叫大人,跟你说了多少次,在刑部没有父女,只有上下级”
“是,尚书大人!大人,卑职奉命已将聂温抓捕归案!”
“嗯,干得不”
江愈之低头处理案件,头都没抬一下,女儿的办事效率他是知道的,被她盯上的犯人,就没一个能逃得脱。
“大人,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抓到的聂温吗?”
“不想知道,我只关心结果,这回抓人又打坏商家多少东西?”
“也没多少,也就是几张桌子、几把椅子、几个碗,赔了不到半贯钱”
今日的外差,是江如云闹的最轻的一次,这都得得益于花庆的出手相助,她说的云淡风轻,江愈之听了放下手中的笔,深深叹口气。
“儿啊,你进刑部入职也有七八年了,你就说这七八年当中,你给家里挣了几个钱?不说给家里挣钱,你不让我跟在你屁股后面赔钱,爹就烧高香了!”
自己这大女儿当差是把好手,可惹事也不含糊,百姓们对她赞扬很多,怨声也不少,可谓褒贬参半,这让身为刑部尚书的江愈之很是头疼。
“爹,抓人哪有那么容易,你不把贼人打到他服气为止,他能乖乖跟你走吗?我们抓人有我们的规矩,就像舅舅说的,一旦和贼人交手,就要招招下狠手,绝不能手下留情,不能给敌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你打归打,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打?能不往街上去就别往街上去,能动嘴别动手,你一动手,爹就害怕,你打碎个锅碗瓢盆没什么,要是打坏个古玩字画,把咱家房子卖了也不够赔的!”
“爹,您怕什么,您又不会武功、又不是刑部司的人、更不用您出门抓人,您老只需要坐在这,好好看您的卷宗、审您的犯人就行了,像抓人这类的粗活交给闺女去做,这活我熟!”
江如云翘着二郎腿往椅子上一坐,一副山寨大王的样子。
“你看你这德性,哪像个姑娘家,把你那腿给我放下来!”
江愈之自认饱读诗书,偏偏长女自幼对书本不感兴趣,只对缉拿办案情有独钟,看她成了如今的样子,他很后悔当年不该把女儿送到沧州她舅舅家去,去那住了几个月,回来就嚷嚷着要做捕快。
“你娘和你妹妹给你又找了一位公子,今晚在醉梦楼,你抽空去见见吧”
“不去,爹,你跟娘和燕儿说,我以后都不会再去相夫君了!”
“怎么?看破红尘打算出家啊?”
“谁要出家了,我是有中意的人了,爹,今天抓捕聂温的时候有个高大帅气的男子帮了我,要没有他,我也抓不到聂温,那个人我跟你说,长得又高又英俊,气质脱俗、眼神冷酷,他知道我是刑部司主事后,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想让他有什么反应?跪地上给你磕几个?你几品大员啊摆这么大的谱”
“爹!”
别看江愈之在外人面前多么不苟言笑、一本正经,怼起女儿那是从来都不会嘴下留情,有时还妙语连珠,江如云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要是哪天爹好好跟自己说话,她反倒会不适应。
“爹,你是没见到他,他真的可英俊可英俊了,长得一表人才不说,武功还特别好,武功好不说,气质还特别高冷!”
能让江如云看上的男人不多,花庆是唯一一个帅到她心坎里的,她决定要找到他,将他拉拢到刑部,这样自己就可以天天见到他了。
“那男子多大?”瞥眼女儿不值钱的花痴样,江愈之开口问道。
“看着跟我差不多,二十来岁吧”
“那你别想了,二十来岁、长得一表人才、武功又好,这样的男子早就成家了,估计家里妾室都好几个”
“不会吧?他看着也不像有钱人啊,穿的可普通了”
“谁说穷人不能有妾室的?大明律是规定男子年满四十没有子嗣可以纳妾,可有几个人遵守的?老百姓私下纳妾娶小的事比比皆是”
“爹,你不会想着给我找个二娘吧?”
“我想来着,没钱、没胆,我怕你娘拿剑刺死我”家里有两个女人已经够烦的了,再加上一个,自己的日子还过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