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屹川看眼门达,得到他的点头允许,才放心地说了句:“是汉王在京师的亲信名单”。
“名单在哪?”
“楚大人,此事事关重大,就不劳您费心了,打听那么多,对你可没好处”
显然楚仪有点立功心切,可他忘了,门达才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见他对名单如此在意,门达实时提醒了他一句。
“门兄小气了不是,你我同朝为官多年,亲如兄弟,况且我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也有保护皇上、维护朝堂安稳的责任,汉王意图谋反,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眼下有机会铲除汉王,门兄不能紧着北镇抚司一家来,也得为其他锦衣卫兄弟想想才是,功劳大家平分嘛”
“我门某当差可不是为了升官发财,皇上对我器重,认命我统领北镇抚司,我应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咱们虽说都是锦衣卫,可楚大人心里明白,我北镇抚司早已脱离锦衣卫的管辖,我们只听皇上的、也只效忠于皇上,你要执意掺和这件事,别怪我不讲情面,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门兄,话说到这份上,我要再插手此事,倒显得我越权了,临走前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树大招风,你们北镇抚司近期的行动有点太招摇了,东厂的人可都看着呢,千万别有把柄落在黄孝诚的手里,否则神仙都救不了你!”
看门达仍然不上道,楚仪拂袖而去,心里也更加厌恶门达,发誓有天定要给他好看。
楚仪走后,门达这下可以放心询问钱休贵名单的下落了。
“钱休贵,你说的名单在哪?”
“我不能说!”
“嗯??”
“大人,我怕我说了,小命就不保了,我想把名单亲自交到皇上手里,我才放心”
“本大人以人格担保,只要你乖乖交出名单,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不行啊门大人,您的人格我不了解,我怎么知道我把东西给了你,你就能信守承诺放了我呢,万一您来个过河拆桥,我不照样得死翘翘?”
“你是在质疑本大人的人品?!”门达对自己的名节尤为看中,钱休贵当众质疑他的品格,疑是在啪啪打他的老脸,气得一掌拍在桌上,只听啪地一声,桌子就变为了两半。
“门大人向来说话算话,他答应饶你一条性命,谁都不敢动你!”眼看大人就要发飙,皇甫屹川连忙说道。
亲眼见识到了门达深不可测的武功,钱休贵害怕地招出了名单下落。
“我把名单藏在了沈家屋檐上,当时情况紧急,匆忙中将名单随手塞进了一块石砖下,至于是哪块砖我已经记不清了”
“屹川”
“属下在”
“带人立即赶往沈家,把屋檐掀了也得给我找到那份名单!”
“是!”
接到指令,皇甫屹川带队赶往雨街巷的沈家,此刻沈大俞和妻子正在屋里抱头痛哭。
“我可怜的女儿,你倒是想办法救她啊!”
“我有什么办法,那可是北镇抚司,一品大员见了他们镇抚使都得礼让三分,你让我怎么去救!”
“那咱们就眼睁睁看着不管吗,木香可是咱俩亲闺女啊!”
“我不想救闺女啊?可我有什么办法,天杀的刺客,诬陷咱女儿是汉王同党,进了北镇抚司还不得大刑伺候”
“你就一点办法都没了?”
“都说了,北镇抚司的人我招惹不起,他们今晚没把我两当同谋给抓走就不了!”
眼看丈夫一点救女儿的办法都没有,木香娘助地掩面哭泣,就当他两心灰意冷之际,门外传来急促地敲门声,沈大俞跑出去把门一开,一大帮锦衣卫蜂拥而至,进了院子就跳上房梁一通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