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子接过念珠抖抖水,那念珠登时便干净了下来,一点水渍都没残留,数一数,整整一百零八颗,摸一摸,光滑异常,似金非金,似玉非玉,还夹了一颗骷髅头的珠子在里面,这就使得整根念珠带着丝丝邪气,又放在鼻前嗅了嗅,还带着微微的血腥气。
青云子想着这样的串珠定是佛道中人佩戴,本是用来诵经念佛所用,日夜受香火熏染,定不会沾染血腥之气的,即便是佩戴之人受伤沾了血气,却又在这水潭中泡了不知多久,必然不会留有此邪味!
“难不成拿着念珠做兵刃用?”青云子望着水潭中那个身着僧袍的枯骨,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非自有因果!何必管它!”青云子一颗一颗转动着念珠,继续前行。他觉得甚是古怪,倒也不怪,自打一年之前刚入窟窿山,山中怪事就不断,既然没有考证,便由他去吧。
二人历经千辛万苦,才到了这处藏经处。
郝一刀指着面前一座五六丈的高台说道:“司徒大哥,那经书就在这高台上,若不是那几个顽皮货聊攀爬,谁会想到那些经书就明明白白地摆在上面的洞里!”
青云子看着这座高台,离地五六丈,只见藏洞顶密闭着,没有流水,颇为干燥,经书放在这里倒也合适。心想就是自己路过也不会爬上去看一看的,除非真的是“聊”之极。
二人登上高台,郝一刀指着一处洞穴说道:“就是在这里”。
青云子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丈许高的山洞,门口有一堆长短不一的长条石头,显然是先前堵在门上又被人拆了。
旁边尚有八眼洞穴,俱都是被条石封着,只是每个石墙上都被凿出个大窟窿来,显然是先前那些喽啰不甘心之下所为,岂料这里头全是经书,哪里有半点金银财宝!
再往里看,只见一包包的油纸堆叠在一起,最下面离地半尺架着木板,时间长了,木板都压弯了,却还好没有断折。
青云子走上前拆开一包来看,果然又是道经,簇新的书册,蓝色的封皮,油墨香气扑鼻,好似刚刚刻印出来的。见到经书并未受损伤,青云子方才放下心来。
“这究竟是何人手笔?”
“为何将经书藏在此处?”
“私藏?传世?”
“如此多的珍贵经书若流散而出,定会引起道门的一场风波吧?”
青云子满脑子都是疑问,却终没个答案,心中欢喜却又有疑惑,在看过其他藏经洞后泱泱不乐地向回走,那抱着一堆兵刃的郝一刀倒是快活,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司徒大哥,你说这么大的窟窿山,不会就这点经书,也不会只有这点兵刃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偌大的窟窿山,我们走了恐怕十不足一,若继续找下去,终归还能找到些吧!”青云子沉吟回答。
“那敢情好!回头我多找些人手,力争把这里藏的经书、兵刃全都找出来,呵呵,眼下咱不缺的就是人手”,郝一刀得意道。
等二人爬出山洞已是到了黄昏,正好山寨做好了饭菜,二人便在聚义厅摆了酒席,相对而坐。
郝一刀没有甚的规矩讲究,敬了青云子三杯酒,边开始自顾自吃喝起来,一时间只吃得满嘴流油,额头冒汗,好不痛快!
青云子则是看着一桌子的山珍野味却是没有多少胃口,蜻蜓点水夹了些素菜吃着,心里却是一直想着今天的事情,最后,干脆撂了筷子看着郝一刀吃喝,手心里却是拿了一对儿手胆盘玩。
郝一刀见状,说道:“司徒哥哥,你这一对儿手胆着实不,就是小了点,跟俩核桃似的,不够劲道”!
青云子摊开手心,只见手心里两颗核桃大的珠子停在手心,一黑一白,跟两颗小桃子一样,在火光下泛着莹莹之光。
“哎呦,这是玉石做的吧,还是哥哥家底子厚,这样的玉石拿着玩儿”,郝一刀眼睛瞪得老大,惊奇说道。
“甚么玉石?不过是随手捡的两颗石头罢了,玩得久了就成了这个样子”,青云子将那黑白石头放在桌子上,任由郝一刀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