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望去,白非墨瞬间心中疑窦丛生,这高楼上赫然写着庄重的三个大字,“非魔楼”,非魔?非墨。这楼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好像啊,是巧合吧?
白非墨蹙着眉,勉强按下心中疑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这里,担忧和恐惧只会加快自己死亡的进程,倒还不如放手一搏,白非墨倔强的抬眼,提起光华,缓慢而又沉稳的向非魔楼走去……
此楼左右两侧各有一门,白非墨来到右侧门前,检查了下没有什么暗器或结界,尝试着轻轻一推,那门就毫不费力又声息的打开了。
白非墨犹豫了一下,谨小慎微的迈进了楼中,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生,四处一片寂静,只有自己的心跳,如鼓一般在黑暗中回响,听久了,竟仿若有只洪水猛兽在暗夜中磨牙吮血,正伺机将人拖入边地狱。
白非墨谨慎缓慢的在楼中摸索前进,渐渐发现其实这个楼的墙体,都是用外面那些黑色的泥土铸成的,整个一楼,也不过都是些泥土捏成的桌椅,床铺,没有任何特别的。
白非墨又小心翼翼的来到了二楼,发现二楼尽是一些泥土捏做的瓦盆、炊具,同样安全的诡异。
白非墨再往上走,三楼也不过是用泥土捏成的各种动物,造型倒是惟妙惟肖,但同样白非墨在这层,嗅不到任何危险的气息。
既然已如此,白非墨想通了,犹豫也没有什么用处了,若这楼里藏着什么危险,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之前倒不如探清这里的真相,白非墨一甩衣摆,大步踏上了楼梯。
非魔楼的四楼,居然全都是一些小孩子玩的玩具,当然也是用泥土捏成的。五楼则堆满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倒像是个武器库,不过也是没有杀伤力的泥土捏成的。
白非墨悬着的心也几乎放下了一半儿,她发现了一些规律,这楼依次向上,每层的房间都在依次递减。一楼九间房,二楼八间房……接下来六楼应该是四间房。
白非墨信步向楼上走去,推开第一间屋子,却被猛的吓了一跳,屋子当中竟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人!
白非墨迅速的将光华剑横在身前,屏气凝神、放轻脚步向那人走去。
白非墨眼看要走到那人跟前了,那人却仍未有所动作,仿佛并没有生命,白非墨将光华剑“唰”的架在了那人脖子上,那人依然分毫未动。
白非墨缓缓绕到那人正前方,借助玉佩莹光谨慎的细看,那原来是具真人比例大小的泥人!泥人的五官柔和,是个敦厚年迈的女子的样式,身上的衣服捏的也还算考究。
白非墨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其他异常,便推出此屋,依次推开了六楼的其他房间。果然每间房里都有一座泥人,总共是两男两女,两个看起来年迈,两个看起来年轻。
白非墨审度了片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得来到七楼,七楼的三间房内,则分别是三个年轻男子样式的泥人,其中一个看起来似乎非常眼熟,白非墨绞尽脑汁的想了想,碍于泥人太黑,也没想起个所以然。
白非墨只好阔步来到八楼,推开第一间屋门,屋中是个神采飞扬的少年,笑的明媚灿烂,眉眼间依稀有几分相熟,白非墨仔细端详了一样,居然莫名觉得,这人笑起来的神情,竟像极了自己?
白非墨被自己这个奇怪的想法惊得一哆嗦。自己莫不是摔下来一遭儿,脑子还不好使了?这怎么可能有一个像自己的泥人呢?更何况这泥人是个少年,白非墨赶忙摇摇头,退了出去,推开了另一间屋门。
在屋门被推开的一刹那,白非墨彻底僵在了原地,屋中那泥人居然是……素明玄!那飞仙般的身形,清冷的气质,温润的神情,如画的眉眼,只可能是他。
白非墨惊诧万分,忙上前去,绕着泥人仔细看了一圈儿,不禁惊骇至极,这泥人雕的当真是素明玄!细节到位,比例准确,而且雕的比其他那些泥人都细致,一沟一壑都彰显了雕刻者的极度用心,雕此泥人者和素明玄恐怕定是有牵扯极深的关系。莫不是,素明玄在掉下来的一百年间,在这里住过?
白非墨若有所思,心中的震惊早已法附加,这栋楼那奇怪之处实在是太多了,实在让人摸不到头绪。
白非墨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上了最后一层楼,这最后一间屋门上方,竟悬着一块牌匾,上面端正严明的写着“净华池”,看这笔迹,应该和外面的手书“非魔楼”的乃是一人。
白非墨探究的推开最后一间房屋的大门,一潭灵力浓厚,净化力精纯的池水映入了眼帘。
那池水正源源不断的向外挥发,净化着四处的魔气,看的白非墨不禁咂舌惊叹,这种魔气横行的地方,居然会存在一潭能净化魔气的净水,这可真是神奇异常啊!
白非墨快步走近那池子,俯身舀了一捧水,那水入手微凉,纯净之极,果真是最上乘的净化之水。乃是千金难求,喝上一口便可净化魔气,洗涤心灵的圣水啊!
白非墨鉴定完毕,不疑有他,捧起便喝了一大口,果然顿感神清气爽,净华水如有生命一般走遍自己的七经八脉,自己几日来的疲惫和饥饿也被一扫而光,之前身体被魔气侵染受损之处,都加速的恢复起来。
白非墨席地而坐,盘腿打坐,一边恢复整合自己的身体,一边开始在脑子里静静思索着楼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