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我一溜烟儿的绕开浩然派各种天空防御结界,快速地跑回了素明玄的忆墨轩。
一推开门,我就直接扑到了他的桌前,他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写着些什么。
见我回来,他有些惊讶,但还是温润一笑,撂了笔看向我问道:“怎么今日回来的这么早?是热闹不够好看吗?”
我讪讪一笑,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腆着脸趴到了他的桌边,一不小心还揉皱了他刚写完的字帖。“小白,我能不能求你办件事呀?”
他笑了笑,轻轻地拿出我掉进砚台的袖子,再将字帖抚平,柔声细语道:“自然可以。”
“那真是太好了!”我开心的一拍桌子,不小心又把他砚台中的墨震撒了出来,我赶紧一边伸手去擦抹,一边有些撒娇道:“小白,我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想求你给我画一幅画像好吗?要画那种男身像,最好在我本来的面目上修改几分,让我看起来英气一些,再有男子气概一些,可不能让人看出来我是个女孩子呀!”
素明玄轻轻的抓住了我正在擦墨的手,奈的看了看我的两只小黑爪,轻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方雪白的锦帕,轻柔地擦拭起我的双手道:“好,没问题。”
我不禁神采飞扬的笑起来,“太好了!谢谢小白,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认识你真是我最大的幸运!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素明玄拿着手帕的手忽然顿了顿,但又继续认真的擦起了我的手,嘴角弯起了一丝好看的弧度。“好,都听你的。”
一片祥和中,素明玄铺了笔墨纸砚,开始照着我的容貌细细画了起来。或许是屋内太暖,也许是夕阳太美好,我不知不觉间的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时,天已全黑,一盏飘忽闪烁的小油灯下,素明玄已经停了笔,正在出神的看着我。
我揉了揉眼睛,坐直身子的问道:“天这么黑了?怎么不用法术把屋子照亮呢?你还能看清我的样子吗?”
昏黄的灯光打在素明玄的下半张脸上,映出他好看精致的下颚,棱角分明,又不乏柔和。
他丹唇轻启道:“你的样子,我即使闭着眼睛,也画的出来。我已经画好了,你来瞧瞧怎么样吧?”
我心中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有些说不清楚,似乎有些感动,又觉得非常温暖。
我遥遥的坐在椅子上看他,恍惚间,觉得与他认识了许久,远不止这短短几年,仿佛我们之间有着跨越了百年般亲厚。
我在原处发呆了片刻,终是醒了神,忙站起身,挥手用法术照亮了屋子,急切的跑过去看那案几上的画。
只见画中人长身玉立,是个身姿挺拔的青年男子。看身形怕是比我本人高出一个头,但其容貌神似我本人,比我本人柔和的相貌多了一些英气和棱角,眼神倒是画的极其像我,笑容也如我本人般,一如既往的灿烂不羁,画中耳旁墨发宛若被风拂起,飘逸至极,尽显我的洒脱本性。
我满意极了,不禁拍手赞叹,“小白真是好技法!竟能把我描绘得如此像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又不失我本性。真乃妙哉!妙哉!”
素明玄抬起眼来看着我欣喜的表情,眼神中闪过一些细微的光,笑道:“你满意就好,天色不早了,我去厨房给你准备些饭来。”
“好!”我开心的蹦到他的椅子上,举起画又细细地端详了起来,盘算着,这幅画我可要留着,不能往外卖,得让李梵斳自己出去找人临摹后再卖。
这幅画画得可真好看!天底下怎么会有素明玄这么好的人呢!我不由得喜不自禁起来,嘿嘿的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我咕噜一下,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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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墨再一睁眼,屋外天光大亮,她正躺在一个有些昏暗的小屋地下。
阿墨揉了揉摔疼的后脑勺,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旁边残破的小床儿,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这是又做梦了,而且刚从床上摔下来。
三年前,阿墨此人身受重伤失忆,被巫医族的人捡回族治疗,取名阿墨。这三年来,她时不时的会梦到一些若有若的事情,这些事情有的时候模模糊糊,有的时候又异常清晰。
譬如她昨天晚上做的这个梦,梦里想起自己好像叫白非墨?好像还是什么修仙界……顶级的人物?不得不说,昨晚这个梦里的人物样貌姓名,比往日都清晰了不少,莫不真是自己以前丢失的记忆?
阿墨挠了挠头,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就听见屋门开锁的声音,一直诊治她的巫医族大长老阿紫拿着早饭和药走了进来。
阿紫长老一身异域特色的灰紫色长袍盖到脚裸,头上也用严密的布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张褶皱苍老的脸,从她仅露出的枯槁手腕来看,恐怕其浑身都是骨瘦如柴,像极了濒死之人,但她硬朗的腰板又似乎在宣誓着她不同寻常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