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神‘血’没有理会面前出现的柱神‘视’。
对于南玄子的吟唱祂并没有阻断,或者说当南玄子手中眼球捏碎那一刻起,“视”的降临就不可避免。
咒语的吟唱不过凡俗对其尊位的臣服与赞美,对降临进程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当务之急就是隐藏天道气息,避免‘视’对其感知,以此达到有效止损。
在‘血’的意念下,血色怪物重新融为血水,将叶沉三人紧紧包裹住。
只在平静的血河下,让着尽的暗流冲刷着乐红的防护。
“你不该这样做!”
‘视’的声音响彻天地,南玄子作为祂的信徒,自然是属于祂的东西。
柱神之间定有条例,不得主动对其余柱神信徒出手。
每个柱神都有灭绝其他柱神仆从的伟力,如果都这样做,那大家早就没有食粮,断绝进化途径了。
毕竟想成为天道可是需要生灵作为基柱,而新天道的上限取决于生灵的品级,抹杀生灵,完全是一个损人不利己的事。
所以这一战是权益之战。
当一个柱神软弱可欺时,那离被其祂柱神吞噬也不远了。
‘血’也知道自己做法欠妥,但祂有不得已的理由必须这样做。
天道现在就埋藏在下方的血河里,‘视’的出现极为麻烦。
祂害怕‘视’感知到天道存在,泄露出消息,从而引来更多的柱神前来。
所以‘视’必须在知觉的情况下离开。
谈和是不可能的,停留此地的时间越长,被祂察觉出问题的概率就越大,只有把祂打得溃散而逃这才是唯一途径。
话不投机半句多,突出的就一个字。
“莽。”
打定注意后,法则自‘血’的周围显现,巨大的魔爪从头顶厚重的云层里探出,抓住了‘视’的本体。
而后天际落下一抹血色贯穿被触手连接着的南玄子,将其枯瘦的身躯伴随着神魂俱灭。
自此,一场神与神之间的斗争拉开了帷幕。
沉在血河底部的叶沉对此分毫不知,自顾自地疯狂沟通着体内的金色书页。
不知道是最近调用力量过多,还是前段时间自身对它的压制太狠,至今毫反应。
不知何时,一股荒诞的感觉从他的内心深处生出。
‘为什么他来到这个世界会活得如此艰难?’
是他哪个地方做了吗?
在南玄子与柱神之间,论他怎样去努力求活,但似乎都微乎其微,翻不起丁点风浪。
要不是能够调动一点金色纸页的力量,他在这场浩劫中几乎没有存在感,全靠乐红一个人在勉力支撑。
呆在这片血河里由乐红开辟出的狭小空间,叶沉心里沉闷比,明明他才是有金手指的人啊!为什么危急时刻只能靠他人度过?
为什么明明有着这么强大力量的生灵却还如此稳健?这真的是新手副本吗?
一年的时间没达到世界之巅,是他成长得太慢吗?
果然只有主角的故事才能广为流传,扑街的故事鲜为人知。
疑惑接踵而来,叶沉奈的叹了叹气,却只能振作起精神,继续沟通着体内书页。
这就是生活。
蝼蚁尚且苟且偷生,一旦放弃那可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尽的血河里没有任何参照,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湍急的血流。
此地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有血水不断的奔腾与冲刷。
叶沉抖了抖腰间的袋子,当初从密室里捡到的辟谷丹现在只剩下四颗了,算算时间他们已经在这血河底部一周有余,他原本清秀的脸上也长满了胡碴。
转头望向乐红,此刻她依旧盘坐在地上闭眼运气,勉强抵御着血河的侵蚀,维持这一个方圆一米左右的小空间,给他们堪堪留出了一片喘息之地。
“再这样下去,就算不被牛头人磨死,也会因为物资不足被饿死。”
叶沉明了他们的处境站起身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该做决断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头望向两人,眼中带有一丝不舍,随即便被坚毅充满。
“世间安得两全法。”
既然牛头人只想得到他,那就用他的离去换乐红与乐青的一线生机。
“尽量跑得远一点。”
叶沉对着自己一番加油鼓起,随后向着血河大步走去。
就在此时叶沉突然感觉自己身体一轻,似有助力在推动他前行,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张金色的符纸贴在他的腰间。
正是乐青的那张神行符,她不知在何时已经恢复了清明,或者说她从未迷茫过。
她眼里带有悲伤,似乎在追忆什么。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上方那怪物的目标是叶沉,也知道他们只要还在一起,就没有存活的希望。
他也猜到了叶沉的打算,所以才把神行符送给叶沉。
乐青余光瞟了瞟旁边的乐红,没有对叶沉说出挽留的话语,只是努力挤出慈祥的神态,正如初见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