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小厮们送过午食之后,豺狼头在园子中巡视。
到了小寻那儿,他发现她蜷缩在笼子边,不停地发抖,身侧,食盘散落了一地。
不由得心头一慌,豹爷可指着她挣钱呢,可不能出了什么事。
笼门很快被打开,他快步走到小寻边上,蹲下身子查看:小寻,你怎么了?
小寻缓缓地转过头瞥了他一眼,脸上布满苍白:不知为何,我用了午食之后,便浑身乏力,站不起来了。
豺狼头将手按在她肩膀:你莫要动弹,我试试治疗术。
小寻有气力地点点头。
淡蓝色光芒泛起,钻入到她的肩膀之中,却毫起色。
白隐在隔壁笼子佯装懒洋洋地趴着,双目却始终没有离开小寻。
她脸上的粉,是他问隔壁的妖兽大白借的,大白抖了半天才落下这么多灰,自然不是法术能去除的。
他一直担心小寻会露出马脚,却不曾想,她虽甚法术,也胆小,做戏这块比起他来,倒是毫不逊色。
看来有戏。
豺狼头懊恼地看着自己的爪子,知道自己的治疗之术差,却不知道差到如此境地,都怪自己以前没有好好学。
原来妖界各个族类都有自己擅长的术法,若想要学习更多的术法,都要向其它族类学习或者拜入到宗派门下。
他扶起小寻:你在这坐着,我去寻妖医来。
可不能让他去寻妖医,急得白隐慌忙咳嗽了一声。
收到指令,小寻也着了急,一把抓住豺狼头的胳膊,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还是别了,你也知道妖医的脾性,最不愿午食和晚食之时去烦扰她。我是没事,若是她朝狼爷你耍了性子,那就不好了。
豺狼头犯了难,小寻言之有理,这可如何是好。
妖医那脾性,园中的妖乃至兽们,都知晓她,闹起性子来便爱砸东西。
上次午食她正与一个小男妖在医师室里你侬我侬,一个新来的巡卫不识好歹,抱了一头小兽匆匆进了医师室,其它巡卫们远远地看着来不及阻拦。下一刻,连妖带兽被妖医狠狠抽了一顿丢了出来。
最后一妖一兽,鼻青脸肿,各自用帛布吊了个胳膊,隔着笼子面面相觑。
豺狼头摇摇头,他可不想也被打一顿丢出去,毕竟妖医弄的伤,只有她自己才能治好。
趁他自顾自思虑的功夫,小寻偷偷瞥了一眼白隐,只见他声息地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她面露难色,终归还是要使美人计了吗?
思索了片刻,终于心一横,站起身,扶着栏杆做难受状。
豺狼头看她似要倒下,赶忙过去扶她。
小寻转个身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
豺狼头怪不好意思的,正思虑着是搂住她的腰还是将她推开。虽然她是丑了一些,但是好歹是个女子,让别妖瞧见了总是不好。
还未来得及开心,只听呕的一声,小寻将方才喝的菜汤尽数吐了出来,一股酸腐之气蔓延开来。
这气味实在难闻至极,豺狼一族的鼻子非常敏锐,这味儿,直冲天灵盖。他立马封住自己的五感,在闻不到后瞬时松了口气。
却见小寻窘迫地看着他胸前。
低头一看,衣服上全是污秽之物。原来方才她将菜汤全吐在了自己怀里,衣服上还零零散散挂着些细碎的菜根和菜叶。
他大叫一声,跳着将衣服脱下扔在地上,怀中之物也尽数掏出放在地上。
很快,污秽之物被清除术去除得影踪。
见他正欲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