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不知走了多久,直至夕阳半退,队头才响起敲锣声。
终于到了休息时间。
苏叶拖着发软的腿靠在树根处,心里盘算着必须要将身体素质提上来。
这具身体还是太过柔弱,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她走两步喘三下,喉咙里像藏了把哨子似的嘟嘟作响。
简直是对她“赛场小炮弹”的侮辱。
“喝点水润润喉!”
白矾将驴系在树下,顺手取下腰间水袋递了过去,示意苏叶坐下休息。
“喝点水润润喉,晚饭还可以在等会弄!”
苏叶接过水,憋了一天的问题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那个,不会是你老相好吧?”
从早上开始那姑娘的眼神就没从白矾身上下来过,那眼神跟老猫见着鱼似的,随时想上来咬一口。
谁家好男人经得住这么看呐!
“不认识,但跟他爹有些渊源。”
白矾犹豫片刻,决定坦白一切,希望能得到从宽处理。
“等一下,你不会告诉我,你其实是有钱人家走失的少爷,而那个女孩是你未过门的未婚妻吧。”
苏叶一见这架势,脑中瞬间闪过十八本退婚少爷逆袭文。
白矾扶额,“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确实跟她有点关系,但并不是未婚妻,我也不是什么走丢的富少爷。”
苏叶轻抚下巴,点头认同。
“也是,怎么着也是太傅嫡女,一般富二代指定瞧不上!”
白矾有些恼了,“你再打断我就不说了!”
苏叶挺直腰背给嘴巴拉上拉链,示意白矾继续。
白矾深吸口气,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我父亲本是侯府嫡子,因为受不了官场和家族控制愤然离家,来到村里安家,可好景不长,我娘生下弟弟后病的卧床不起。
于是我爹便带着我去侯府求医,却被赶了出来。是太傅见我可怜,给了钱和药材,虽然我娘命薄没能挺过去,但这份情我得还。”
白矾表情冷淡,说起父亲时,像讲个陌生人。
苏叶听完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这亲爹是中二期延长了吗?
“所有……”
“我想在暗地里接济下两位老人,可能会有损家庭生活水平,所以询问下你的意见。”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这事与你关,报答是我个人的事情,你不同意也没关系,那我只能寻机会另找点东西送了。”
白矾并没强人所难,就像他说的,受惠的是白家,没有道理强求苏叶回馈。
这不公平。
苏叶望向楚家队伍,大小百十号人,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吃过这苦,半个月下来已经全部成了打霜的茄子。
除了老弱妇孺青壮年们都戴上了厚重的脚镣,严重的脚踝处血肉模糊已经出现坏死的现象。
“有些人真当自己还是千金小姐呢,什么都不干就等着吃饭,合着都是我们欠你的是吧?”
楚安歌正在沉思怎么跟白矾搭上关系,一旁忙乎不停的楚云舒忍不住咒骂起来。
这一路下来,凡干活的时候楚安歌不是磕着就是碰着了,伤口不见血泪珠子倒是不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