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小路,走出森林,来到庄园,视野顿时豁然开朗,溪水顺着庄园的篱栏画了个完美的弧线,消失在篱栏的转折点,走过小桥,穿过几乎腐朽木门,进入了庄园内部。
与农村的田园风不同,在庄园工作的佃农每个人脸上似乎都缠绕着一丝阴霾,三两成群的在自家管理的地里劳作着,却缺少几分活力,远处风车慢悠悠的转,似乎在诉说尽的疲倦。
看着成片的小麦,胡萝卜和卷心菜,阿蒂拉对我说:“我们从农民那里买点食物·,就不用跟这里的贵族接触了。”
看了她一眼,她似乎非常认真,我解释说:“最近几年城市发展迅速,庄园里工作的普通人大部分都去城市发展了,现在庄园里留下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庄园主的奴隶,他们不会有私人物品,甚至连名字都可能没有。更不用说多余的粮食了。“
“嗯。”茱蒂附和说:“就算是奴隶拿到钱大概也会被庄园主夺走吧。真是的,辛苦劳作一整年,自己还是吃不饱饭,还要被庄园主压迫。庄园主一年到头什么也不干,却能赚的盆满钵满。现在想想,仅仅是拥有土地对农民来说都是比幸福的一件事。难怪佃农会移居城市,不过这些奴隶可没得选。哎——”茱蒂长叹一口气:“什么时候人类也能创建出乐园......”
“你口中的乐园对人类来说太过超前了,只要还有国王贵族,只要还有自私自利,那人类距离乐园依然十分遥远。茱蒂,我真的很羡慕你,因为你曾经生活在乐园......”
茱蒂眼神黯淡:“这片大陆似乎不喜欢乐园......”
“对不起......”我只注意到乐园的美好,却忽视了茱蒂的故乡,曾经的乐园维塞忒已经不复存在......
“距维塞忒的毁灭已经过去百年了,现在要活在当下才是,在见到庄园主之前先欣赏一番这不一样的田园风景吧。”
在庄园里这一路上感觉很奇怪,似乎是农民怕生还是怎么了,这个庄园所有的人都对我们敬而远之,只在远处看着,永远都保持一定距离,甚至连擦肩而过的都没有。这是怎么了?就算是庄园再怎么排异也不至于这样吧。
庄园主的住宅就在眼前,整个住宅为大理石所筑,墙上爬满藤蔓似乎有点年头。住宅门前两个残破的石柱以及巨大的庭院,暗示着庄园主家族曾经地位很高。
走进庭院,茱蒂忽然叫住我:“不知道你察觉到没有,我感觉这里的人有点怕我们。”
话还没说完,住宅二楼射出一支冷箭,差点射中坐在马上的阿蒂拉。我连忙把阿蒂拉抱下马,护在身后。
我右手死死握住剑柄,向住宅大喊:“我们是旅行者,来这里只是想要购买一些食物。诺是不欢迎我们我们自行离开,敢问阁下为何兵刃相见?”
住宅内的人听见我说的话,打开窗户:“请问,您是佑绮大人吗?”
“是的,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住宅内的人在窗户边行了个礼:“请稍等,我这就来迎接您。“
两分钟后,住宅的正门被打开,女仆纷纷从正门涌出站成两列,庄园主缓缓走了出来,身后跟在管家和几个衣装华丽的女人。
庄园主向我鞠躬,其他人也纷纷行礼:“佑绮大人突然莅临,在下未能远迎,却还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真是万分抱歉。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迪弗·普西里,如您所见是这里的庄园主。”
面对突然的恭敬我依然保持镇静:“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变得非常失落,但可以看出来绝对是装的:“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去年在首都圣鲁利安的莫里贝尔大公举行的聚会上我们曾有一面之缘,当时您还赏脸与犬子说了几句话。”
我想起来了,当时参加聚会时认识了一位名为莱芬·普西里的小贵族,是一个非常有志向的人,我离家出来旅行也是受了他部分影响。没想到他的父亲是这么趋炎附势的人。
“有印象,莱芬现在怎么样了。”
高兴与悲伤从迪弗脸上划过,不令人佩服他惊人的演技:“别提了,他就是个败类,居然能说出‘吧土地分给农民’这种惊人的话语。我现在把他关在地牢里了。不提了,还请到鄙府歇息,我有一些远东的名茶还请您能赏脸。“
我们随他进入住宅,管家把贝斯牵到马厩。迪弗安排我们到会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自己则亲自去冲泡他的名茶。
茱蒂仔细打量着这个会客厅:“很不理解你们人类为什么喜欢用一些凶猛的野兽的残骸来装饰房间。还有,佑绮先生,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个叫迪弗的老头子对你毕恭毕敬的?”
“我只是一个旅行者罢了。”
“算了,既然你不愿提起我就不追问了。”她脸色一沉:“毕竟,你看不到我的灵魂,法信任我。”
“才不是!我也没有刻意要隐瞒,我只是不想在旅行中与人产生隔阂。我其实是塞特沃尔德王国的四大公之一普西拉姆家的嫡系长子,也是未来普西拉姆大公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