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盛芜将将收回手，床上不着寸缕的少年倒是开口了：“我要我的剑。”
他狼狈拥着翻花的薄被，倒伏在层锦之中，雪白的皮肉上还残留着黎盛芜长甲抓出来的血痕。语气里有屈辱和祈求。
少年的脸被迫抬起，眸光越过黎盛芜，不知道落在哪一出。里头尽是空空。
出身优渥、修炼路上一帆风顺的天骄尊者，一朝陨落到泥地里。微生琢就靠着要回本命剑这一个希望活着。
有剑，就有翻身出逃的可能。
不知是他这幅狼狈样惹了黎盛芜高兴，还是他话语中不得不带上的祈求叫她觉得有趣。她矮下身在床沿坐了下来，顺手给少年捋了捋叫汗水黏湿在两颊的鬓发。
几乎是在触碰上的那个瞬间，微生琢下意识就想要逃离，但为了自己的本命剑，他又生生按下了身体启动的保护反射。
“你的剑？”，黎盛芜好心情地给少年抚了抚颤抖的脊背。
她难得回想了一下。记起了那柄随少年一起被献上来的仙剑。
说是仙剑，实则落在魔修手里沉铁一般味。估计早就不知被黎筠丢在哪个仓库了。
少女的长甲染了新色，水润润的粉，泛着清浅的花香。指腹凑过来抚摸他额角时，有一种微生琢说不出的柔软。
他沉着性子道：“只要将它还给我..我、怎样都可以..”
这是他生平头一次说软话，即便到了这种地步，他都还保持着自尊和羞耻感，以至于不清楚的尾音还残着羞耻的颤抖。
他的羞耻并不来源于向魔头低头，而是来源于——连日的交合。
高风亮节的仙门剑首，何曾在床榻间放荡过？更不用说那些被逼迫说出的淫乱话语了。可人是习惯被驯化的。
这一次也不例外。在黎盛芜没有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之后，微生琢身体在他自己尚未反应过来时就放松下来了。
即便他很快就发现了这种松懈，可令他内心煎熬的却是自己的放荡和依赖。
那样迷雾般的清甜只存在于眼前的魔女身上，在颠倒的日夜里，却一点点浸润进了他的骨头。
“怎样——都可以?”,少女拉长了声线，欣赏着少年一点点蒸腾起来的燥意。
她的话充满了挑逗，将微生琢一下子就带到了糜烂的交媾记忆里。这只记忆下的承认，异于让他直白说出，他自愿成为黎盛芜的性奴。
但他没有第二个选择，他必须拿回本命剑。
“可、以..”，微生琢的声音卡顿在外间传来的通报声里没有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