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我为什么需要他保护?一觉醒来就看见一个陌生apha躺在身边,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奇怪呢?身体里不断涌出对陌生apha的排斥。
我试图推开他,可也只是让费尔切不再触碰我的脸颊,他撩起我的额发,温和地安抚着我:“我知道你一定是害怕的,我保证不做别的事情。”
他看起来像个正经人。至少比帕尔维奇老师和贝瑞拉更加正经,贝瑞拉一见面就想剥了我的衣服。
“那……您可以离我远一点吗?”
真的受不了,感觉要窒息了,我闻到了他身上逐渐散发的信息素气息。方才还平淡如水的apha身体里逐渐涌出难以言喻的香味,费尔切的信息素和别人完全不同,闻起来……分明是生锈的铁。
一种令人牙酸的,被腐蚀的金属气味,扑面而来的陈旧,令我想起我的旧衣服,被我穿得格外服帖,虽然磨破了补了洞,可早已经习惯。费尔切的身体上自然不会有垃圾星的气味,哪怕是铁锈味,在他身上也显得高雅起来。
“是讨厌烟味吗?抱歉。”费尔切似乎误解了我的意思,他稍稍松开手,从沙发上坐起来。
但也没有离开,他就这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恰当距离。我总算摆脱了令人窒息的信息素,赶紧呼吸着空气,擦擦脸上渗出的汗水。
我爬起来,打算系好背后的带子。可手忙脚乱之间,怎么也没法找到。
“我来帮忙吧。”
干燥的大手在黑暗里拴紧我背后的绳子,然后精准地用力,似乎打了个完美的结。我还没来得及拒绝他,费尔切总觉得我需要帮助。
“如果你害怕,我不会开灯的。”他如此说道。
看起来他也并非没有察觉到我的情绪。不过比起害怕,我对他更多的是身体排斥。
我摸索着爬下沙发,试图寻找我的鞋子,但只找到沙发下的一只。在昏暗里,另一只鞋子递来——议长先生弯下腰,准确误地递来我的鞋子。他记得比我还清楚,这让我有点丢人。
“谢谢您……”我穿好鞋子。
“不必和我道谢,我只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个……议长先生。”
“请问吧。”
“我要出门了。”我觉得我肯定不能再跟一名成年apha待在一起,有了贝瑞拉的前车之鉴,现在的我稍微多了点思考的头脑,我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要去找老板。”
“老板?俱乐部的老板?”费尔切仍然坐在沙发上,不阻止我的动作,他以一种了然的语气说,“原来你是他的人。”
我当然是老板的人了,费尔切先生说话真奇怪。
“如果你就这么走出去,可能会受罚的。我知道他的手段。”
他如此笃定,导致我在门把手上的手犹犹豫豫,所以……老板真的会处罚我吗?我可不要绝食。他好像也确实要我在房间里等他。
我不得不转过身,随后按下按钮。
房间重新明亮起来。
我也看清楚沙发上的男人。他穿着剪裁得当的灰色长大衣,内里是正式的黑色西装,打着红色领带,就一套打扮而言,也的确符合他的身份。他刚刚将大衣穿上,整理着衣领。
费尔切外表干练,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温和气质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弱化了眉眼处的浓烈。他的鼻梁看起来过分高耸,脸颊偏窄,唇角带着十分官方的笑容。
他不像老板那么冷冽,多了些平和。
或者说,平易近人更贴切。
他依然坐在方才我躺过的沙发上,专注地看着我,“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你不用担心任何危险。”
为什么好端端的,就变成了要带我离开?
我脸上的疑问被他看在眼里。
“我保证,我并没有别的企图。”费尔切露出歉意的微笑,笑容在他脸上总是能产生不同的效果,他浓黑的眼睛凝视而来,“俱乐部并不适合你这样的ga,你还很年轻,外面的世界是很大的。”
费尔切的声音娓娓动听,他连用了两个强调字,情感丰沛。
我几乎被他说动了。
毕竟老板不允许我出门,我身边也没有多少玩伴。
“要和我回家吗?”他充满蛊惑地询问着我。
我想了想,决定做个好孩子,“我得先告诉老板,他同意的话我就和你回家。”既然要去人家家里做客,就得告诉我的临时监护人。
“我会替你转告给他的。”费尔切站起身,手掌搭在我的肩头,“我就要离开了,晚一会的话没有办法带上你。”
我问:“那有小蛋糕吗?”
“啊……当然。”他沉吟片刻。
“我和您一起回家吧。”
议长也并不是坏人,既然他答应要帮我转告老板,也没什么不可以。他还邀请我去他家里玩,他看起来格外的温厚。
……
秘书匆匆忙忙穿过走道,才看见熟悉的人影,“议长先生,您刚刚去哪了?”替费尔切先生拿药的工夫,就找不到先生的踪迹,休息室里空空如也。
会议临近,急得秘书满头大汗。
总算找到了议长先生……
“原来您在这。”他赶紧走上前,余光发现议长身边个头娇小的ga。然而还来不及看清,少女就被他的大衣裹住,遮挡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