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烈日高照。
张秘书站在棠海别墅外院，抹了抹额头上的热汗，坚持不懈按着门铃。
自家总裁从结婚后就变得不务正业，偌大的公司全抛给自己不说，现在还把家里佣人都打发走了，电话也一直处于人接听状态，要不是有急事要面对面详谈，打死他也不会找上门。
门铃一声接着一声不断，就在张秘书忍辱负重打算脱下西装外套爬铁门进去时，里院别墅门开了一条缝，沈大总裁裸着上身、顶着一张臭脸现身。
张秘书老远就看见总裁胸肌上的抓痕，在沈默不耐烦摁下院门开关转身后，后背指甲血痕更触目惊心。
昨晚该是有多激烈才会被挠抓成这样？
沈默裸着上身大大咧咧坐到沙发上，他一直在等蒋雾睡醒想来场午间运动，谁想中途先杀出一个张咬金，以至于此刻心情有点不好。
“什么事。”
张秘书擦掉下巴上的汗，翻开公文包里的文件逐一递上。
“现在集团的利润点回升较快，但大部分都在司文家控股部分里，长久下去，沈氏怕要成为空壳。”
沈默仔细翻了两下，司文家的手确实伸得有点深，但离他划定的那条线还有很大距离。
“妨，你一个人管着公司辛苦，有司文家辅佐会轻松些。”
“是...”
张秘书嘴上应着，心里忍不住吐槽自家总裁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那批军火已经落实到最后款项，但当初交接的人是邱远，如今他...还处于休职养病状态，我跟买家交流过几次，但对方态度坚决，邱远不出面就法签署最后的款项，您看该怎么处理？”
沈默耳朵里听着张秘书的汇报，注意力却一直集中在楼上动静，心里思付着昨晚是不是又把人折腾过了，怎么到现在都没醒。
“再花点耐心交涉，如果还存心耍赖就让警局给他们挠一下皮。”
“但这样的话，恐怕我方也会受牵连。”
沈默仰头笑，“你是在质疑我？”
张秘书连忙摇头说不敢，接着汇报下一项内容，却被沈默抬手制止，“这些事你跟计划部洛琦商量就好，洛琦虽然只是部长，但他是邱远徒弟之一，不要埋没了人才。”
“是。”
“你该知道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
张秘书收好拿出来的文件，走近几步靠近沈默低声耳语。
“有消息了，黑虎黑豹前三天追查到邱远曾带着人在龙潭口出现过，随后进了半月弯。”
沈默双臂展开搭在沙发背上，胸膛肌肉随着舒展膨胀，五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最危险地方往往最安全，更何况爷爷是北城的镇山王，若有意袒护，即使他跟司文砚把北城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人。
“半月弯一直在封锁状态，当初能在眼皮子底下带人逃走，如今也能带着人潜回去。”
“...其实您早有猜测，只是一直不愿回去证实而已。”
沈默想了一会，“先透露消息给司文砚，告诉他人在首钧山。”
那批军火有小部分还藏在首钧山，司文砚最初就想伸手进来，不管司文家出何目的在找沈自寒，现在正好利用这小部分牵制他。
司文砚一直有意让陈灵灵泄露消息，但其中半真半假法分辨，沈默不过是顺其自然让司文砚放松警惕罢了，掌握真正消息的来源还是靠黑虎黑豹。
沈默说过自己身边只留有用之人，能一人敌万马就是值得他欣赏的地方，高手往往赢于不动声色，
司文砚大概没想到沈默只靠俩人就能遥先一步。
剩下的，就是他跟沈自寒的恩怨。
还有蒋雾......
他曾向蒋雾坦白外婆的死另有隐情，但也只是到此为止，怕再多说一句就失去拥抱她的资格。
所以一直不敢回半月弯，如果可以，他想一直逃避下去，但沈自寒不会一直躲着，时间一点一点在逼紧由不得选择，彻底撕开恩怨的那一刻也意味着要面对残酷的真相。
啧，
烦，
又想操她了。
院子里的阳光直射在花草叶面，光斑残差不齐映在地面上，酷暑的夏日在慢慢逼近。
房子四周都种有花，花香会在午夜随着清风渗透进别墅各处，沈默又吩咐几句把张秘书打发走后才上楼，在二楼转角顿了一下，鼻端闻到一股香味。
仔细嗅了嗅，不是花香，是午夜梦回萦绕心口的女人香。
沈默缓着步子进房，蒋雾依旧保持他下楼时的背对姿势睡着，手从被子边缘伸进去，摸到一处残留的温热，悄声在妻子耳边吹气：“老婆，太阳晒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