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细回想，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
她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对这个世界越来越胆怯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鹿菲了。
这样的鹿菲，还是魏灿喜欢的那个鹿菲吗？
现在的鹿菲，心底藏着些不齿的秘密，配不上那么好的魏灿了。
她贪恋他的怀抱，只能偷偷摸摸这么一会儿了吧。
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她觉得好安心，好想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鹿菲就醒了。
她轻轻地拿开他的手，悄悄地下了床。
看着面前仍然熟睡的脸，她弯起眼睛，眼中盈盈闪烁，对他无声地说了句：
“我后悔了，我好喜欢你。”
六年前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更是。
她已经伤害过他，她不想再伤害他了。
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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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菲刚把煮好的粥端上桌，魏灿醒了。
他看见她，怔了一下，默默地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看着她慢慢地盛着粥。
“你……怎么在这？”宿醉后，声音有些沙哑。
鹿菲把一碗粥轻轻推到他面前，递了一根汤匙。
“哦，你昨晚喝醉了。先吃吧。”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问，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吃着。
鹿菲也盛了一碗，坐下来，一起吃。
两人默默地吃完。
“我去洗碗。”鹿菲边说边收拾餐具。
他轻轻地按住她的手，站了起来。
“我来吧。”声音很温柔。
鹿菲缩回了手。
魏灿愣了愣。
“我昨晚……做了什么吗？”
“没有。”她有些心虚。
“嗯。”
“那我说了什么吗？”魏灿盯着她，又问了一句。
“也没有。”
“嗯。”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没用什么力道，而是轻柔得像春风拂过。夹着一丝温凉。
“不要走。”
她任他握着手心，没有出声。
他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抱住了她，把头埋进她的发丝：
“我不恨你了。我也不问你后不后悔了。你……留下来好吗？”
她看见了他翻滚的喉结，听出了他恳求的语气。
“别再丢下我。”他低喃道。
鹿菲微微颤抖，她不忍心拒绝他。可是她还配得上他吗？
“你为什么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呢？”她有些迷惘。
魏灿轻轻握住她的双肩，凝视她：“是你收留我，说喜欢我，要跟我在一起，你都忘了吗？”
“我……”鹿菲有一丝丝挣扎和动摇。
可她心里既然已经决定了，她不能再伤害他了。
“是我说的。可是，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你还记得那时候的我是什么样子么？我这样无依无靠的，好不容易遇到个无家可归的男生，长得又好看。我肯定会喜欢呀。可是我长大了，我不喜欢你了。”
“真的吗？”他语气有些颤抖。
她看见魏灿受伤的眼神，和分手那天一样。
她有一丝挣扎和动摇。
“我们……如果可以，我们做朋友吧。”她语气很轻，眼神却很坚定。
魏灿没回话，只是看着她。
“我们做朋友吧？我加你微信。”鹿菲拿出手机，把他加了回来。
魏灿放开了她，淡淡地说：“好吧。那，我叫陈效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