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幻灵，意味着生命的急速燃烧，意味着死后魂魄无存。
洛鸢清楚后果。
但这是对于她自己而言，她本就是异世的意外，所以不会产生什么旁的影响，她做这一切，就是希望得到一个去幽境的机会。
异族领者一早便发现，只要献祭幻灵，就可以拥有消除恶种影响的能力，他们一早便编造好了关于此部分的记载。
将其修改为可以在幽境净化浊气。
只是众人明明白白的知道其中恶，只是几乎没人有这般大义。
肯用自己生生世世的命运去换这么一点的助益。
盛怒只是片刻，随即林忠只有不忍。
“我们永远不会用人性命去换片刻的安稳。”
洛鸢勉强笑着。
“夫子，你会为了这异世奉献生命吗？”
林忠犹豫了，只是那手力渐渐松缓。
几乎是听到问题的第一秒，他心里，就有答案了。
“这不一样。”
林忠垂眼，不敢去看。
洛鸢没有顺着他的话讲，反而岔开了话题。夫子不知真相，他所看到的事实，太过残忍。
“我很呆，是不是？”
洛鸢那苍白的笑容更盛了，“做事只是冲动，从来不计后果。”
她现在在夫子眼里看来，应该就是这个形象吧。
一个无知的笨蛋。
林忠抬眼，从心而上的泛出一点酸涩，愈演愈烈。
他抬手，轻拍洛鸢的脑袋，又放下。
“太蠢。”
不是辱骂的意思，林忠的态度从未这般缓和过。
洛鸢“哎”一声，接着，便紧紧捂住，直呼着痛。
看着有些倒真像个倒霉孩子。
林忠瞧着多了些慈爱，他为人长辈，身为师长的，自然很难是那铁石心肠。
“那日武试便多有精益，何必非去幽境，假以时日，你会有作为的。”
轻声呢喃，林忠想着，只觉可惜。
洛鸢没有回答，只是笑的灿烂，那眸子晶亮，坚定执着。
像是不想多说的样子。
看着洛鸢这样，林忠叹息，却也没有多问。
神色肃穆，他扶住洛鸢的双肩。
“洛渊，你既做了，便知，没有回头路了。”
“我不后悔，夫子。”洛鸢安抚着他。
“人族的生命盛放如烟火，虽美好却太过短暂，我想让它更灿烂些。”
对上林忠的眸子，洛鸢没有丝毫的迷茫。
只在此刻，他忽而发掘，其实这个小学子早已想好了眼前路的了。
可是，他才十八啊。
即便是人族，也才走到开场，怎么已经选好的终结。
思绪翩飞，林忠又霎时想起了好友的话，那日的论辩。
从此以往，林忠是不信的，他想象不到眼前这个连话都捋不清的学子，能看清利弊，能想明白这个世界的不同。
没有绝对的是非对错么。
是不是他早已想好了一切。
“此去幽境，便没有归时了。”
生命如沙漏一般飞速流逝，远在幽境，洛鸢的价值会被榨干到最后一刻。
“你可有亲族？”
洛鸢轻摇着头，瞒下了一切，只要她完成了任务，这个世界的“洛鸢”便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了。
但她不会在幽境待多久的，完成了系统的历练，拥有了力量，她就能回来了。
“也对，若有亲族，你何以行此事。”
“学府……”
“不，不用。”许是料到了林忠要说什么，洛鸢提前制止。
不声不响的做了件这么大的事，但她也并不期望什么赞颂与钦佩。
“不要耽误时间了，等我死后，有的是时间去感念。”
沉默半刻，林忠低声应答，带着几分无奈。
“不日，一批学子将会前往幽境试炼，你与他们一同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