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个人在瑞士见过不止一次了，每一次见面都十分不愉快。
萧凌宇其实并不待见这个人，因为这个人非常危险，过往几次交手她都被搞得心烦意乱，当然，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任凭心里怎么想，萧凌宇面上笑道，“是熟人啊，好久不见，合作愉快。”
慕容景炎与萧凌宇握手后，缓缓出声，“合作愉快。”
萧凌宇仔细打量他，只见来人眼角微挑，鼻若寒山，他低下头注视着萧凌宇，萧凌宇抬头，撞进了他的眼瞳。
他的瞳孔特别大，睫毛根根纤长分明，瞳孔的颜色是艳丽的暗红，近看像染了血的玫瑰花瓣，华美至极，却又妖异夺目。
一头乌黑碎发衬着雪白的脸，周围的人与景竟在一瞬间黯然失色。
被他的目光注视着，萧凌宇竟生出自己被他喜欢着的感觉。
两人握了手后，萧凌宇回了神，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会议桌前。
慕容景炎坐在那里，两扇密密匝匝的长睫微垂，他没有看萧凌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容先生，”萧凌宇问道，“这点心还不错吧？”
对面的慕容景炎抬起眼，嗓音舒缓，“不错。奶油很新鲜。”
见他味觉这么灵敏，连奶油新不新鲜都能品出来，萧凌宇笑道，“您的品味不错，这是刚从摘星顶层送来的，我很喜欢这家的点心。”
慕容景炎问道，“萧总喜欢吃甜品？”
“也不经常吃。”萧凌宇一挥手道，“那东西吃多了腻歪，适合哄小朋友，若论喜欢，我更爱吃辣菜。”
萧凌宇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三层蛋糕架，补充了句，“偶尔吃点甜品，倒是能调剂生活。”
慕容景炎笑道，“萧总说得不错。”
……
出乎萧凌宇意料，合同谈的十分顺利，两人还拟定了下次的会议时间。
萧凌宇心情很好，她看了看表，见到了饭点，就约他一起吃饭。
一旁的王发财根据这位老总平时待人接物的行为习惯，认定这位绝不会跟萧总吃饭。
谁知慕容景炎没有犹豫便一口应下，差点惊掉了王发财的大牙。
经萧凌宇推荐，两人将午饭地址定在了商场七层芝士年糕火锅的店里。
王发财可不知道两人从前的弯弯绕绕，他看着“一见如故”，顺便一起吃起饭的二人，不知做何评价。
想到慕容先生是华东分公司的大合作商，他心里念叨，萧总啊，这笔单子全靠你了，你可得好好跟人家吃才是。
他上前道，“你成吗？要不我给你先另外订个座？”
萧凌宇冲他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最会吃了，你担心个啥。”
王发财道，“那您靠谱点哈，要是成了，您的履历上就能多出光辉一笔——一顿饭吃出了一单大买卖。”
萧凌宇，“……就你小子废话多，这么能耐不说两段单口相声还真是屈了你的才了。”
王发财道，“您过奖，过奖。”
时间过了这么久，当年两人点了什么菜萧凌宇早就忘了。
不过这顿饭还是让她记忆犹新。
当年她和慕容景炎吃完就走，因为没有结账被当成了吃霸王餐的，她还差点被扣下来洗碗还债。
真是可恼。
萧凌宇记得吃饱喝足后，她被三四个人轮番堵了去路。
她挥挥手示意闲人退散。
“误会误会。这是我名下店铺，记我账上就行，各位都让开。”
一个女服务员面露凶色，上前就骂。
“你们这些吃霸王餐的忒不要脸，每次临近年关就过来吃白食！”
“你可真敢说啊！你要是饭店老板，我就是这商场老总萧凌宇！我告诉你，别耍花招赶紧交钱！没钱？没钱就给我滚后厨刷碗抵债去！”
慕容景炎，“……”
萧凌宇，“……”
呔！现在的员工都这么刚吗？
这位女员工名叫茅秋雨，法律系的，假期过来勤工俭学。
因着前段时间两波人在她眼皮底下吃了霸王餐的缘故被扣了工资，所以看见这种吃白食的就气得够呛。
萧凌宇一摸口袋，发现手机忘拿了。
茅秋雨这下更确定了。
“好啊，果然是吃霸王餐的！”
慕容景炎看着一脸剽悍的女员工，抱起了手臂，翘起了唇角，摆出一脸置身事外看热闹的神色。
萧凌宇，“……”
呔！这家伙果然忘了自己也是吃白食的了。
她对慕容景炎道，“喂，合作伙伴，你带手机没有？”
慕容景炎道，“带了。”
“付个账呗。”
“哦？不是说好你请客么？”
萧凌宇头都大了。
“我知道咱们恩怨未了，以前的事，虽说是我对不起你，但这种关键时刻还计较啥。”
“难道我走不了，你还能脱身不成？”
慕容景炎嗯了一声，把玩着粉色小猪手机扣，“上回的笔记本，看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