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小号就带着媒人上门了。
本体的便宜爹不在,一行人在大堂喝茶等待。
过了半晌,訾父接到消息赶来,面颊带着虚汗,气喘吁吁,见谢珑态度和缓,没有追究的意思,便舒了口气,招呼道:“七公子。”
“伯父。”
谢七起身,朝来人拱手作揖,又道:“如此称呼未免显生疏,请直呼名姓便是。”
“好,好。”
便宜爹讪笑两声,把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媒人身上,试探问道:“这是?”
谢七看了眼媒人。
媒人快步上前,嘴上夸他家女儿和谢珑的讨喜话,一边奉上一份礼单。
“请伯父过目。”
朱色外壳的文书捏在手中十分有分量感。白纸黑字,訾父越看越心惊:“这、这……”
谢七注视着面前一头虚汗的男人。
出身名门的官员,却对一个尚未出仕的小辈唯唯诺诺。先前谢七要纳他女儿为妾,他满口答应,嫡系公子叫他拒婚,他也十分顺从。
只有他的女儿的意愿不重要。
所以,他的意愿也不重要。
“珑有意求娶贵女。”
“什么,你,这次是要……娶……央儿?可……”
你便宜爹的脑子终于转过弯了,他瞠目结舌,大喜大悲之下,舌头都打结。
大概还想着訾晏訾琚的吩咐。
小号冷淡地垂眼。
“这也是家中祖父和父亲的意思。”
侍从得到主子示意,奉上聘书,又摆好随时携带的笔墨,在他面前摆好。
男人翻开聘书,看着其上面的落款,神色越发恍惚。
终是在小号催促的目光下落笔。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便是订下婚约了。
媒人见状唱起吉祥话,拿出庚帖,询问本体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时、还有生母姓氏。
明媒正娶,不比纳妾时送了聘礼便能将人接走的随便,要经过正式的三书六礼。
三书,指聘书、礼书、迎书。
六礼,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
眼下便是问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