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淑妃所出,淑妃之父乃当朝尚书右仆射,又有右相之称。其本人也既有才干又有贤德之名。
六皇子,邵婕妤所出,听闻酷爱舞刀弄剑,最厌烦笔墨之事。
七皇子,德妃王氏所出,如今尚在内书房读书,并未入朝观政,传言资质不凡,深得圣上看重。余下几位皇子年龄尚幼,还看不出什么来。
见到三皇子,孟琼华和李明真一起福身行礼。三皇子表露出一副与身份略有些不符的谦逊姿态来,温言请两位小姐起身,又道不必如此多礼。
孟琼华因姑母是皇后又无子之故,从小不知多少次出入宫闱,李明真也常随母入宫赴宴,与几位皇子自是认识。
孟琼华在此见到三皇子,虽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对三皇子的意图心中自然明白。
“不知表妹和李姑娘来雅斋何事,我虽不才也能略帮着参谋几分。” 三皇子殷勤说道
孟琼华虽不喜三皇子称其表妹,可礼法上也能说得过去,只能冷淡回到,“不过买了笔墨字画等小事,不敢耽搁殿下时间。”
“表妹这话就外道了,相逢既是有缘,既然撞到了,恪自然没有丢下表妹的道理。”
孟琼华心知肚明,三皇子怕是故意来堵自己的,绝对不会轻易放她离开,不欲因他误自己的事,只能随他一并往雅斋内去了。
因三皇子随身带了两位内侍,以免人多拥挤,孟琼华和李明真各带了一位侍女,剩下的丫鬟,车夫,侍卫等二三十人皆在门口等候,路过的行人一见这种阵仗,都绕道而行,窃窃私语不知是哪位贵人出行。连本欲前往集雅斋的学子文人等都默默的在路旁等候,以免惊扰贵人。
王缙此时就静立在人群之中,他身材颀长,丰姿秀美,纵然只身着普通青色长袍,怀中还抱着二三画卷,却愈发显得如松如柏,在人群中格外出挑。
集雅斋掌柜虽不认识三皇子和李明真,却识得孟琼华,知她乃承恩公府贵女,见这三人一并进来,竟隐隐以这名男子为尊,便知其贵重之极,必不是常人。忙迎上去,一边行礼一边谦恭的说:“贵人大驾光临,未尝远迎,还望恕罪,贵人们楼上雅间请。”
孟琼华因三皇子之故,不愿在此久留,便直接请掌柜的将石溪老人的庐山雪霁图取上来。待三人将画卷慢慢打开,仔细欣赏完毕。
孟琼华不禁问道:“我常观石溪老人之画,笔情恣纵,不构成法,苍劲圆秀,逸气横生,章法不求完整而得完整,此画虽好,却笔致简洁,有静穆之感。且比之石溪老人常见之作,亦是多加了枚私印,不知是何缘故?”
孟琼华虽琴棋书画皆有涉猎,于画一道却并不精通,连石溪老人的画也只是在祖父那里见多了故而有所感触,她相信集雅斋不会用假画愚弄她,但毕竟是寿礼,还是谨慎些好。
三皇子所受的正统教育更是以精通经史、策论为主,诗词,歌赋,骑射为辅。绘画对皇子而言只是修身养性的小道而已。李明真素来不爱这些,怕是连石溪老人是谁都不得知。
三人面面相觑,三皇子便示意还低头侍立在一旁的掌柜前来作答。掌柜的日常只负责经营之事,书画鉴赏却另有其人,便忙躬身回到:“小人这就去请长青先生前来。”
说罢,便退出房门,差旁边的小二速将长青先生请来,一刻不得耽搁。” 小二苦着一张脸回到:“掌柜的,长青先生昨日就向您告假了。” 掌柜顿时眼前一黑,有点六神无主起来 “那你还不速速派人去寻长青先生,实在不行就去其他画斋先请个坐堂先生回来。贵人降罪下来,你我谁能担得起。”
掌柜的说罢,进屋回禀此事,三皇子不善的瞥了他一眼,目露不悦之色。掌柜的头上渐渐的有冷汗冒出来,两股战战,不敢再言语。孟琼华忙打圆场:“如此,我们便等会儿长青先生。” 三皇子淡淡的回到:“表妹就是心善,才纵的人这样敷衍。“ 掌柜的头低得更低了,大气也不敢喘。
疾奔出门的小二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玉立的王缙,小二知道这位年轻郎君最近从长青先生手中接了不少古画修缮工作,长青先生对其赞不绝口,称其于书画一道造诣颇深,远胜于己。以往都是小厮来取送画卷,今日不知为何亲自前来。
小二见其大喜,忙上前躬身请求,将事情原委说清。王缙本不欲置身此事中,思及斋中长青先生于自己却有帮助,集雅斋交易亦是公正,小二更是面露急色,语带哽咽,不由答应了下来。
小二忙将其请至一楼,自去二楼回复掌柜了。掌柜闻之亦是大喜,忙亲自下楼去请,见到王缙,深深一礼道:“此事有劳王郎君了。” 王缙笑应道:“不敢当”,掌柜又说了客人身份甚是尊贵,务必小心恭谨等,方请王缙上二楼去了。
掌柜进屋回禀道,请到了王郎君,于书画方面有大才,不知可否请他入内一看。众人自是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