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春和日丽明媚的一天，程安安开着车直奔幼儿园，眼睛不时瞟着后视镜的粉嘟嘟的小姑娘，小姑娘没好气地抬起头来睁大的水灵的双眼，看着她亲爱的妈妈。
“程安安，你眼睛不疼吗？”
“画啊，你昨天为什么把人家小朋友欺负哭？”
程安安弱弱地问了去，画儿小姑娘甩了一下头发，努努嘴，仰着头目光朝上，一副回忆的模样。
“哦，你说隔壁班的小胖子啊，我没欺负他，他自己摔倒的。”
三岁的陈画奶里奶气若无其事地说道，仿佛程安安昨晚幻听了对方家长的哭爹喊娘的骂声。
“真的不是你欺负人家小胖，小胖妈妈跟我说，你故意歪了凳子，小胖才跌倒的。”
程安安镇定说道，陈小画同学啧啧嘴。
“多大人了还跟他妈告状，这孩子不讨人喜欢。”
陈小画放下了手中的画画册，嘲讽地说道，程安安嘴角都抽了。
“画啊，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逆天的聪明好吗？你得让让人家小朋友。”
“程安安，你也知道我聪明啊，我捉弄他，自然是有理由的，小胖他妈妈跟我们班小朋友说我没爸爸，我当然要欺负回去。”
四岁不到，三周多岁的孩子一本正经地说出这话，程安安额头有点黑。
“总之，你以后就是不要再去招惹小胖了。”
“那你赶紧给我找个爸爸啊。”
陈小画直言，程安安在心中默念：我亲生的，我亲生的。
“妈妈这每天要养家，还得照顾你和姥姥，没空。”
“切，骗人的妈妈，我上次可听金叔说了，我爸在美国吃香的喝辣的，就是不管咱们娘俩。”
“嘶……”
程安安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马路边上，错愕万分地回头瞪着自己的亲闺女。
“画，你怎么偷听大人讲话呢。”
“妈妈，我没偷听啊，你们在家里客厅讲，我路过而已……”
陈小画同学慢悠悠地说道，程安安眼前黑透了，后脑勺也有点疼，忽而想到某些年前，这娃她爸也淡定地说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不走吗？上学快迟到了，你不是还要给人送画去吗？”
陈小画继续悠哉悠哉地说，程安安果断解开了安全带，伸手往后一抱，把陈小画抱在了副驾驶上，然后大眼瞪小眼。
“你听到了，那你为什么不问妈妈关于爸爸的事？”
程安安慎重地说道，陈小画弯弯的柳眉蹙了一下，撅了一下嘴巴，盯着程安安看。
“程安安，我爸爸有没有嫌弃你很笨的时候？”
“啥？陈小画，你想讨打吗？”
程安安胸口腾腾腾起了小火苗，陈小画小大人地双手一环，继续开口。
“你都骗我跟我说我爸他死透透了，我干什么要问你呢，他一定伤了你的心，你明知道他在哪也不去找，就是不想找他呗，刚好我暂时也没有想跟你分开认爸爸去的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