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驻京办郑向青帮忙，严谨跟百货大楼谈得很顺利，对方表示会全力配合。
展销会的时间，就定在了11月19日。
而严谨也渐渐打消了对郑向青的疑虑。
郑向青跟吴良，真的不一样。
他帮自己，不仅仅是因为周贺良打了招呼。
……
距离展销会还有一周时间，严谨也按照自己的计划，开始造势。
1983年11月12日，星期六。
早晨六点，在一个人流量比较大的小路口，一家早点摊支了起来。
佘曼曼穿着中源厂的制服，戴着中源厂的围裙。
她旁边的早点车上写着：“中源方便面，好吃有营养”。
佘曼曼把小桌子小马扎整整齐齐摆放在路边。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先后有七个人过去询问。
起初，当有人询问价格时，佘曼曼满心欢喜。
可听到五毛一碗，都摇摇头走掉。
五毛钱吃一顿早饭，的确有些奢侈了。
虽然煮方便面的女人很美。
佘曼曼的自信心也一点点被挤掉。
她认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十分钟过去了，她连一碗都没卖出去。
一直在不远处悄悄观察的严谨走了过来。
佘曼曼傻愣愣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严谨很无奈。
没办法，佘曼曼是第一次来京城，第一次出早摊，难免有些胆怯。
“赶紧先把水添上啊，一会儿来了顾客，你用啥给人煮方便面！”
隔壁炸油条的中年夫妻把严谨和佘曼曼错认成了两口子，听到两人对话，扑哧一笑。
不禁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出摊时候的场景。
也是茫然无措，这也顾不上那也顾不上，出了不少状况。
不过，小两口都是朴实无华的老实人，看着就让人喜欢。
这对年轻人能这么勤劳出早摊赚钱，中年夫妻心里还是很佩服的。
人家是靠自己的双手劳动挣钱，光荣！
一个骑着二八大杠，戴着黑边眼镜的男子好奇地停在佘曼曼早摊前。
“煮方便面多少钱一碗？”
“加鸡蛋五毛，不加鸡蛋四毛。”
严谨利索地回答道。
他不清楚备受打击的佘曼曼还能不能说得出口，干脆自己替她说好了！
眼镜男子撇撇嘴：“这么贵？！”
“关键是好吃啊，如果不好吃，我一分钱不收！”
眼镜男子轻轻摇了摇头，骑上自行车，走了。
佘曼曼情绪越来越低落。
被现实社会狠狠打击的她，那一刻甚至很想离开，回清平。
严谨却跟没事人一样，安慰她道：“别心急，做买卖就是这样，很多人都是只问不买的。我饿了，你先给我煮一碗吃。”
听到这句话，隔壁的中年夫妇一脸黑线。
刚才是不是把他想得太好了？
这还没开张，就自己先吃上了？
原本打退堂鼓的佘曼曼赶紧打开煤气罐，认认真真煮起方便面，最后还在里边打了一个鸡蛋。
严谨是自己领导，能陪着一起出摊，她已经很开心了，可不敢让他饿着。
煮好的方便面一出锅，顿时香气四溢。
飘到周边的早点摊上，摊主们都不自觉往这边多看了两眼。
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年轻姑娘闻到香味后，走了过来。
“煮方便面多少钱一碗？”年轻姑娘问道。
正在一旁吃方便面的严谨，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吃了。
自己刚才已经帮了佘曼曼一次，不可能一直帮她！
一切还是得靠她自己！
不过，他还是递过去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佘曼曼见严谨只顾着吃方便面，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自己上。
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她才小声说道：“加鸡蛋五毛钱。”
姑娘惊呼：“这么贵？”
同样的台词。
佘曼曼：“这个……”
她不知道该怎么给人家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