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江临渊自幼身体不好,如今寒冬将至,他来南梁是为了避寒而来。”
“身体不好?”楚彧随之将目光投向我,言外之意,溢于言表。
心陡然一紧,我木然点头:“他确实身患痢疾,似已病了多年。”
我自幼跟随史墨,史墨教了我什么东西,楚彧是知道的,江临渊有没有病,我能看出来。
轻’嗯’了一声,楚彧垂眸品茶,未再言语。
我心里却不由泛起了嘀咕,楚枫查到的应该不假,但江临渊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却未必真实。与他在忘忧楼相处的这几日,他的言谈举止,总是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但具体的……我又说不上来。
且说自煊帝让花为砚主神许久思一案后,许宅周围的护卫就全部换成了花为砚的亲信,包括宪部相关的审理人员。
此举任谁都能看出来,他这是在封锁内部消息,为的就是谨防此案有关的蛛丝马迹泄露出去,防止被真凶察觉。
然对此楚彧并不担心,当日虽是我动的手,善后的却是楚枫,他做事向来不留痕迹,旁人要想查到一丝跟相府有关的线索,势必难如登天。
我和楚枫甚至暗地里分析过一番,倘若七日之限一到,花为砚查不出真相,他为了保住一郡之守的荣誉,只怕会随便找出一人来替代真凶,以此结案……但明显,我嘀咕了花为砚的能力。
次日一早,我就得知消息,史墨与楚枫连夜出了江州,不知去向。而楚彧也将自己关在阁楼,并下令相府近日拒绝来客,从此闭门不出。
我无所事事,只得在府中练功打坐,不想刚坐下不久,就有下人来传报:“郡守大人派人来请楚相到府中一叙。”
听闻这消息,我只觉毛骨悚然,昨日花为砚才刚全权接手这个案子,今日就来相府邀访,莫不是他已经查出了什么?
不敢妄自揣测,我将此事禀报了楚彧,但楚彧只是略微抬了下眉眼,便兀自低头翻着手中的卷宗:“本相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话语说得淡然无味,似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那一刻我便明白,以楚彧的谋略,他若不是早想好了应对之策,不会如此云淡风轻。毕竟,这么多年的官场纵横,磨砺的不止是他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