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疼的话,你吭个声,我轻一点。”
粉雕玉琢的孩子像是丢了魂一样,坐在那里任他动作。
司寒夜慢慢地给他处理好伤口,之后把他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司敬桥的身体细微的抖着,脸上木木的,好似思维都停在了那一刻。
司寒夜这辈子安慰人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下的情况最好。
只能是紧紧抱住他,让自己的胸膛贴近他的,以这种最原始的且有力量的方式,来缓解这个孩子心头的惊惧。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很久。
司敬桥的身体缓慢地停止了抖动。
轻声的抽泣响起,他开始慢慢地哭出了声。
只要还有情绪的表达就好,司寒夜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觉得害怕难过就哭吧……”
细细的抽泣声又小变大,最后演变成嚎啕大哭。
司寒夜也不安慰,就这么任由他发泄。
哭声持续了很久。
连司寒夜的衬衫都被浸透,上面全是眼泪和鼻涕。
他胳膊伸长从远处的桌子上抽出一张纸,拧了下司敬桥的鼻子,“使劲!”
纸巾团成团被扔到一边。
司敬桥像是个受惊过度的小兽一样,紧紧搂着司寒夜的脖子不放。
水雾凝结成无数的泪滴,那么年幼的脸,竟然露出那么哀伤的表情。
他看着司寒夜道:“她……她,既然那么讨厌我,那、那为什么还、还要生下我……”
司寒夜僵了一瞬。
这个问题他根本没办法回答。
梁以涵的行为思维本身就不能以正常人的衡量。
“人只要是出生了就有他存在的价值。”司寒夜重重叹了一口气,搜着大脑找出之前看过的书里面说的,“你的出身,从那个肚皮里出来都是选择不了的。”
“但既然来了,就别去想那些不好的,按照自己想要的去活。”
“别被任何人任何思想裹挟,过你想过的日子,为着幸福和希望活着,才是生命的意义。”
司敬桥怔怔地看着他,懵懂的脸上挂着泪痕也不知是听懂没听懂。
晚上回去的时候别墅里的家人都已经睡着了。
司寒夜身上泛着清浅的疼,他的脚步停留在二楼尽头的房间门口,就那么站了一会终究是转过头直接走开了。
“您不敲门吗?”
司敬桥还被他抱着。
人在情绪脆弱的时候总想要有个依赖。
司寒夜心知哪里的人,并没有白欣辞那样疼惜自己的心。
“不了……”
脚步行走到司敬桥的门口,房门打开,司敬桥的手却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
司寒夜顿了下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背低沉地问,“是不是想要我陪着你。”
司敬桥的手紧紧搂着也不说话。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尤其是梁氏和司氏这种普通老百姓跟接触不到的巨富。
梁以涵涉嫌绑架贩毒、以残忍手法致人死亡,犯下重重罪行,随着她的死被报纸媒体公之于众。
与此同时,司寒夜第一时间把司敬桥的户口档案自己迁到自己名下。
怕让外面无缝不钻的记者,在挖出来些什么,杜撰加工成了这孩子一辈子都撕不掉的标称。
梁毅恒作为车祸案的主使者,在没事发之前就已经离开国内。
由于他所在的国籍与本国并没有引渡协议。
警方只能判却不能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