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我们三个纷纷瘫在地上挺尸，一动都不想动。
牛喘了半晌，启迪才悠悠说道：“娄凡，之前我小看你了。关键时刻，你的爆发力还真不是盖的。没想到，竟然是你在最后时刻，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我一听就明白，肯定是他误会了，不禁苦笑一声，“其实你还是高看我了，客观来说，救你们命的不是我，而是那只死人皮子！”
我一指远处岸边那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将此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他们两个。
两人听完，顿时惊奇不已。
启迪蹭的起身，朝着那坨死人皮子走去。
我们两个也咬牙起来，紧随其后。
那团东西半截在岸上，半截飘荡在水里，好像水草一样，随波摇晃。
启迪折了一根木棍，谨慎地试探着，直到确认那东西已经死透了，方才靠近。
他将死人皮子拖上岸，平铺在地上。
直到此时，我才真正注意到，那东西整个展开，竟然有一张单人床那么大小。
正面是和人一样的皮肤，不过已经发黑霉变。整个皮肤上长着一层浓密如头发的黑毛。
那些黑毛硬挺如猪鬃，逆着擦上去，竟然有一种扎手的感觉。
翻来里面，是无数倒钩一样的吸盘，密密麻麻的，遍布全身。
这就是它扒人皮的利器！
我用手逆着倒钩刮擦了一下，手上的皮肤登时就被刮擦掉了一块。
真要是被它裹住全身，不死才怪！
想到此前，我差一点就成为这东西的皮下亡魂，我就不禁一阵后怕。
启迪将它摊开之后，观察了片刻，沉声道。
“它身上的创口都是被爆破伤，显见是被炸药炸出来的。”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此前袭击长毛的那一只。”
“没想到这东西的生命力这么顽强，都炸碎成这样了，还能一路尾随我们。”
“要不是它全身早就已经被手雷撕裂，娄凡可能就要步长毛的后尘了。”
听到生命力这三个字，我不禁耸了耸肩膀。
这东西分明是人皮诈尸成的，说它有生命力，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启迪翻动着那张死人皮子，眼神倏然变化，浑身一颤。
“狗子？是赵苟！”
我听得一怔，心说怎么意思，难道他和这只死人皮子还认识。
张晓萱的脸色也为之一变。
她的心思机敏，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幽幽道：“这张死人皮的主人，该不会就是你昔日的兄弟吧？”
我听得心脏一颤。
其实已经无需答案，启迪那骇然的神情，已经印证了我们的猜测。
“这小子是师参谋部的，47年的时候，他以师部参谋的身份，参与了那次南玉之行。“
“他胸口上长着七颗痦子，有点儿像北斗七星的形状。那时候，人人都在传，这小子是文曲星下凡，有将帅之命。”
“没想到竟然也死在了这里！”
说话间，我顺着启迪手指的方向，朝那只死人皮子看去。
果然在它破烂的胸口上，看到几颗早已经发黑的痦子。虽然数量已经不全，可是看着那仿佛北斗七星的形状，应该是启迪口中的那个赵苟无疑了。
一念至此，我心里也是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