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羊池，我率先想到的，是一个旖旎的画面。
所以，才迟迟不想说出来。
可是在张晓萱的再三逼问之下，我终于还是扛不住，“这个，我记得以前看过一份宫廷文献。前清的时候，乾隆爷给香妃御批了一个沐浴洗澡的地方，就叫羊池。”
说完之后，我自己也后悔了。
这个说法，明显不太靠谱。
光头就算再怎么不着调，也不会直接下令到军部，让一个加强连的人马，去找一个洗澡的汤池子。
“你……”张晓萱一脸愠怒，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启迪的目光也顿时暗淡了下去。
不过，他的状态调整的很快。
失落的神情在他的脸上一闪而逝，随即，启迪就恢复了此前那种镇定自若的状态，“我花了八十年的时间，都没有搞清楚的事情。你只有了一分钟，就帮我确认了这是两个字。对我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大的安慰了。现在看来，想要马上搞清楚这两个字的含义，显然是不现实的。只要这次不死，我有的是耐心。”
启迪的这一番话，与其说是在安慰我，不如说是在安慰他自己。
我搜肠刮肚，几乎想遍了上下五年前，可是依然没什么进展。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枪声。
我们三个陡然吃了一惊。
启迪一皱眉，循声朝着苍茫的老林子里望去，“听枪声，是刀老二那一群人！”
此前，我们曾经在那个地方开过一枪。
刀老二他们显然是听到了枪声，按图索骥，追踪而来。
不过，他们齐齐开枪，且枪声杂乱。看样子，是遭遇到了什么突变，“枪声听起来好像乱射一样，这些人是不是撞上什么麻烦了。”
启迪的神色一变，那一瞬间，甚至有些狰狞，“不用猜了，枪声是从我们刚才经过的地方传来的。他们要么是误闯进了梁启发的石刀阵，要么就是直接撞上了那些邪门的石头人。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对我们有利无害。趁他们还被困在那里，咱们赶紧走。”
吞服人骨粉之后，启迪再度恢复了之前生猛的模样。
他双手握枪，从地上一弹而起，选定了其中一个方向，大步流星地朝前迈去。
我朝枪声传来的方向扫了最后一眼，嘴里不禁泛起了一阵苦意。
“前路是邪门莫测的牛鬼蛇神，后面是杨山盘安排的追兵，一直阴魂不散。这一路走的，真叫一个糟心糟肺。”
我嘴里喃喃抱怨着，大踏步跟上启迪的背影。
可是刚走了一步，我浑身陡的一个激灵。
一丝灵感好像电击一样，涌进我的脑海。
“羊池！杨山盘！杨山盘！羊池！”
我戛然止步，嘴里不断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隐隐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那丝灵感。
走在后面的张晓萱，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娄凡，你又怎么了？活见鬼了！”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察觉到异常的启迪给制止了。
他朝张晓萱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打扰我。
不过，我已经顾不上去感谢他的好意。此刻，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两个名字上。
羊池！
杨山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