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托尼！我是那么虚伪的人吗？这样成吗，我弄清楚再回你电话，先不跟你聊了，拜拜！”
百口莫辩的聂蕊不等托尼同意就赶紧挂断电话，免得再问下去她招架不住。
“唉，这都什么事儿啊……”自言自语的聂蕊郁闷的跺跺脚，一转身就发现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聂清扬正盯着她。
“呃，大哥，有事吗？”被不声不响的聂清扬吓到了，聂蕊的表情很不自在。
和聂清扬并不亲近的聂蕊对她这位大哥只有疏离跟畏惧，毕竟聂清扬性子太过孤僻，平常也很少关心家人，总喜欢自己待着。
“爷爷呢？”
“在吃早饭呢。”
点了点头，聂清扬就直接进去找聂穹，聂蕊则跟在后头。
聂家买下的这座岛虽然不大，却足够百来口人在此居住生活，岛上也不止一处房子，聂清扬另有居所，并不跟聂穹一个宅子。
聂清奇或聂蕊她们回来的时候，聂清扬更是鲜少踏足，因此聂穹看到主动登门的聂清扬，还挺稀奇的。
“吃了吗？”
“吃过了。”
“坐吧。”
聂清扬乖乖坐下。
和聂清奇兄妹俩跟聂穹相处时的氛围大不相同，聂清扬像个外人，甚至是下属，他在聂穹面前毕恭毕敬，不苟言笑。
这便是聂蕊适应不了聂清扬的地方，有她这位大哥在的时候，那种压抑、谨慎的感觉会传染给她，让她有种明明在自己家却不敢不规矩的别扭。
默默进食的聂蕊盼着聂清扬早点走，可聂清扬仿佛在等聂穹吃完，坐下后一直不开口。
“有事？”
聂穹主动询问，聂清扬才微微颔首，“老二的新闻，您看了吗？”
聂穹眼皮都不抬，只嗯了一声，聂清扬忍不住又问：“他没事吧？”
慢悠悠拿起餐巾抹了把嘴，聂穹温和的望向聂蕊，“朵朵，今天天气不错，你出去转转。”
聂穹有话要跟聂清扬单独说，巴不得离开的聂蕊正好走人。
留意到聂蕊往出走时，聂清扬偏过脑袋去看，聂穹意味深长的感慨道：“你们这帮孩子啊，都老大不小了，连朵朵，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我陪不了你们多久了。”
聂清扬闻言皱了皱眉，同时收回视线，似乎是不喜欢聂穹这么说。
“这老大不小，不代表就长大了，你说呢？”
聂穹这话分量不轻，聂清扬低下头，浓密的睫毛下垂，挡住了眼神，也遮盖了心事。
“所以你是希望老二有事，还是希望老二没事。”回归正题，聂穹直视着聂清扬，浑浊的双眼难掩锋芒。
“我当然是希望他没事。”聂清扬的声音又平又稳，听不出情绪的起伏。
“哼！”聂穹明显不信，“假话就别在我面前说了，不管他有没有事，你都脱不了干系。你是不是认准了凭着你姓聂，凭着你爸就留下你这么一个种，我不会把事情做绝了？”
聂清扬不说话，搭在膝头的手指慢慢蜷曲，最后握成拳头。
“清扬啊，别把爷爷惹急了，我能不认你爸，也能不认你……”聂穹停顿片刻，似乎是刻意留给聂清扬掂量这句话的时间，“你非要执迷不悟，不肯往前看，我也累得慌，何苦再给你们爷俩留脸，到那时候，你试试看清奇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我还会不会心软！我只当，少生了个儿子，没你这个孙子！”
聂穹的话越来越重，饶是聂清扬再心如止水，也不禁抬起头。
他眼底有困惑，也有隐怒，似乎是不理解为何自己仅仅问一嘴，竟招致聂穹这么大的肝火，“孙子愚笨，还请爷爷指教，我不过打听打听老二的近况，错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