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醉得不轻。
裴重云揉揉眉心。
“那就回我的家吧,你——”
他还没说完,怀里的人忽然一头磕过来,下颚泛起一阵疼意,裴重云轻嘶了一声。
沈绮虞鹿眸朦胧,凶巴巴道:“你休想!我是绝对不会和你们人类同流合污的!我誓死忠于我的国家呜呜呜呜!!”
裴重云:“………”
他算是知道和这个小醉鬼说什么都不管用了。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沈绮虞被抱着,肚子又不舒服了,晃着腿要下来:“我要吐了!”
裴重云无奈,只得放她下来。
但脚一落地,她又反而精神了。
两人就这么折腾着许久,最后连人行道都还没走出去。
裴重云便笑了,望着旁边非要坐下来休息的女孩:“小酒鬼,你是故意折磨我的吧?”
“不就是没提前告诉你乐队解散的事吗?”他捏捏她的脸:“这么记仇?”
沈绮虞身体上的难受缓和了许多,精神却是很脆弱的,她一把打掉他的手:“不止这个。”
小姑娘的语气闷闷地:“你还有很多事都没告诉我。”
裴重云挑眉:“我有吗?”
“你有。”
“你明明就有。”沈绮虞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呜呜呜呜呜你还不承认!”
不敢说话的裴重云:“………”
“我比赛那天,你来一会就走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
裴重云还在想着自己有哪件事瞒了她,听到这句话时,怔愣一瞬。
“什么时候的事?”他皱起眉问。
沈绮虞见他还不记得了,语气更加沮丧:“霓裳赛,我特意去叫你来看了。”
那年夏天,有一场声势浩大的告白。也有一支少女满怀希冀的舞,想欢欢喜喜的完整跳给他看。
那些清醒时说不出口的话,沈绮虞一字一顿的告诉他:“裴重云,我好期待你来的。”
“虽然你不在,我还是跳得很好。”
“但我不开心。”
沈绮虞抿着唇,眼睫低垂:“你不来,我很不开心。”
裴重云恍然,瞥着女孩失落的神色,喉间凝起一股酸涩。
沈绮虞坐在石椅上,低眸瞧着自己的腿,委屈得不行:“我还在舞台上摔倒了,痛了好久。”
裴重云欲摸她头的手彻底顿住。
沈绮虞脑袋昏沉,说话像是在回忆往事:“唔…三米高的台,摔一下就到头了。”
裴重云的心脏狠狠一缩。
沈绮虞看不懂他的神色,嘟囔了好一会,又扭过头来,甜甜的对他笑:“不过你不用担心呀。”
“我还是一朵健康的蘑菇!”
“…………”
裴重云用力地将她抱紧怀里,桃花眼微敛,喑哑着声音道:“傻瓜。”
光听她这样说,他的心都要痛死了。
她当时还那么小,该有多疼。
裴重云闭了闭眼,眸里蕴起内疚:“小七。”
他低头亲她的发,心里酸涩:“对不起。”
江风微凉,拂起树梢,勾起人们的过往。
裴重云跟她解释道:“我当时早走,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