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五人到工地吃早饭,刚进门,赖希山就跑来向白起汇报:“哎呀白总,幸好你们昨天晚上走了,你可不知道,这个地方治安特别不好,昨天晚上,有两帮黑社会就在咱们工地门口火并,都开枪了。”
“啊?伤人了么?”白起心中暗笑,却问道。
“伤了好几个呢,咱们的门卫吓坏了,开枪后,他们分头跑了。”
“为啥选在咱们这里火并?不是为了争抢工地的物资吧?”
“真有可能。咱们的物资经常丢,您放心,我已经吩咐保安了,从昨天开始加岗,在园区里面还要不定期的巡逻。”
“嗯,交代清楚,不三不四的人别让进来,我怎么还听说,你这办公区有人把J女带进来,公开漂宿,有没有这事儿?”
“啊?没有没有,肯定没有。”
“没有么?”
“没有没有,肯定没有。”
“没有最好。别忘了,你还是党支部书记呢,对于员工的生活作风,你也有责任管,如果再因此出点事儿,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不会不会,您放心,我们顶多也就是凑在一块儿打会儿牌什么的。”
“打牌好,赌钱么?”
“没有,纯属娱乐,也就块八毛的。”
“你最好注意点儿,我来之前就听说,这工地上漂的、赌的都有。”白起故意压低声音,显得很神秘。
“嗯,我一定注意,以后每天我亲自带队巡逻,发现这两样事儿,不管是谁,就把他开掉。”
这天下午,武志飞给白起打电话,说合作方飞龙市自来水集团的李总一定要请白起去吃顿饭,白起无奈,只能答应。
当天下午,白起们早早收工,开车赶到飞龙市里的飞龙大酒店。进了包间,见武志飞等十余人已经候在那里,西北人热情好客,除了自来水集团的领导班子,下属几家水厂的负责人也都来了,等候期间,大家分成四个小组在玩扑克。
简单一聊,对方告诉他,为了等待他,大家四点就到了,没事干,简单玩会儿牌。白起很不习惯这种热情,心里也对这种风俗很不以为然。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借口来陪自己的,其中有很多人脸上、身上还带着酒气,显然是中午也喝了,下午玩会儿牌,晚上接着喝,一天的工作时间,被喝酒打牌占用了一多半。
白起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了,据说飞龙市人不论男女,都认为喝酒是正经事。当然,喝酒的女性还总是占少数,但越是不喝酒的女人,越会觉得喝酒是正经事。
飞龙市男人长到成年,经常会喝酒喝到半夜三更才回家,如果还没结婚,他妈妈就得伺候他,如果结婚了,他媳妇自然义不容辞。这种伺候,不是说给简单擦把脸,扶上床就算了事的,要给洗脚,换衣服,做个醒酒汤。甚至有的男人半夜三更回家,呕吐狼藉,说饿了,家人还要起来再给他做个夜宵。
在他们看来,男人在外面喝酒到深夜,就跟加班一样,是有本事,是不得已的正经事。
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龙州市,龙州女人会大脚丫子把整天醉醺醺、半夜三更才回家的男人踹出去。管他是儿子还是老公!
从这个角度讲,做男人,应该生在飞龙市,做女人,则应该生在龙州市。
大家相互介绍寒暄,然后入座,基本没谈工作,就开始喝酒。加上白起等人,热热闹闹的两大桌。
飞龙人爱喝酒,劝起酒来更是一套一套的,指着一条鱼,就有无数的说辞,什么高看一眼(吃鱼眼)、推心置腹(吃鱼腹)、唇齿相依(吃鱼唇)、委以重任(吃鱼尾)、中流砥柱(吃鱼背)等等,花样繁多,不同的部位,酒的杯数也不同。美其名曰,酒桌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