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伟又约白起吃饭,这一次,白起答应了。
约会在龙州小筑里进行,一个很私密的包间。除了大伟和白起,还有两位龙州一建的项目经理,一位龙雨飞,一位郑华松,都是四十出头的年纪,白起先前也见过他们,知道这两位都是龙州一建的台柱子,每个项目每年都能贡献产值五亿元,利润两千万元以上。
大伟事先给白起介绍,这两位都是龙州一建的老员工,从大学毕业就在这里,所以对龙州一建的人和事都熟悉,而且,最关键的,这两位都是自己多年的朋友,人品绝对值得放心,说话可以很随意,不用藏着掖着,以后工作上也可以相互关照。
最后这一点很重要,如果没有这一点,白起是不会同他们一起吃饭的。到了龙州一建,虽然每天在办公室被围困,但私下邀请他吃饭喝酒的人还是很多的,不过白起从来不敢去。
白起到的时候,那三位都已经到了,龙雨飞已经点好了菜品,见白起进来,三人赶紧站起来,白起跟大家打过招呼,简单客套,服务员开始上菜,大伟张罗着给大家都倒上白酒,白起推辞不过,答应喝一点,不超过二两,四人边吃边谈。
大伟问白起:“怎么样,哥哥,听说跟田总、刘总处的都不错?”
“嗯,是,两位领导对我都挺倚重,授权也充分,就是我这情况还不熟,这授权对我来说,全都是责任和压力呀。”
“可不是么,哪有什么权利,全是压力,全是责任。”那三位附和。
“你觉得班子人怎么样?”大伟又问。
“虽说是来了两个月了,可实际接触并不多,主要是跟田总交道多一些,照说刘总是总经理,本应该跟他交道多一些的,可能也是快退了的缘故吧,他什么事都说,嗯,你去办吧,我同意,以后不用请示我了。”
“所以,反倒是跟田总的交道多一些,其他几位基本只在开班子会时见面,平时接触很少。就我目前了解的情况,感觉几个人都挺好的,我还没搞清楚,这几位都不错,那这个团队也不应该差太多,怎么企业会亏损这么多呢?”
“看吧,我就说老白是老实人吧,想事情总是比较简单,你们哥俩可得多帮帮这老哥。”张大伟对其他二位说。
“为什么这么说?”白起问。
“其实也不怪您没看出来,自打级别降了以后,那几位领导待人接物都比原先好多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您见到的,是末路英雄,他们当年可都不是这样的,我来一个个简单给您介绍一下。我说的不清楚的,华松你补充啊。”龙雨飞酒喝的最多,话匣子也最先打开。
“先说田总吧,他也是后来的,有三四年了吧,跟您一样,是大学生出身,是一个想干事儿的人,只不过,他跟您一样,赤胆忠心,但缺乏手腕,尤其缺乏对待坏人的手腕,所以,现在的龙州一建,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他是最大的责任人,什么事情都得他扛,正局都变成副局了,实际上,他也挺冤的。”
“再说老刘,这个老家伙最坏了。他是龙州一建老人儿,从工人干起,一直到总经理,在龙州一建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几乎所有的中层干部,都是他提拔的,不瞒你说,就我们哥俩儿,当年各方面都成熟了,事实上也当了项目负责人了,但硬是拖了一年多,不给任命,后来,还是有人指点,走走他的门路,才给正式任命。”
“我今天喝多了,哪儿说哪了啊,说句不好听的,男干部都得提钱进步,女干部都得日后提拔,明白吧?”
“啊?这种事在电视上见过,真实在身边的,我也听说过,但都是个案,没听说有大范围的。”
“咱这就是大范围的,而且,我告诉你吧,都不怎么背人儿,基本都是透明的。刘剪剪你认识吧?”
“认识,办公室的么,长得也不丑,难道她也?”
“嗨,还什么难道啊,就属她过分,她还有个妹妹,是公关宣传部经理,叫赵依依,你知道吧?”
“我在电话本上见过,真人好像没见过。”
“我估计真人你也见过,但你可能弄混了。”
“嗯?”
“刘剪剪和赵依依是亲姐俩,一个跟妈姓,一个跟爹姓,长得特别像,跟双胞胎似的,你很可能见过,但以为都是一个人呢。”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