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那就不行,您也看见了,两三天工夫就累积了这么多,这还不是最忙的时候,忙的时候一天就几百笔,我签字前,会当面问清楚,但可不保证,这好几十笔,甚至几百笔,我都记得住,再说了,我也不知道您从哪个角度问问题,到时候我肯定说不完整,与其那时候再挨骂,不如您现在就骂吧。”
“嗯,这倒也是,那你让财务部安排一个人,专门干这件事。”
“就我的认知,现在的财务部里没人能做到这一步,他等于说是要把几百笔业务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随时准备您问。”
“你这人他妈的一点担当都没有,这么点事儿都他妈的干不明白。”建国又有些急。
白起本来一直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前,此时见他又急,自己心里也愤愤难平,一屁股坐到他的对面:“赵总,我觉得您有必要听我详细汇报一下我近期的工作,我没您说的那么废物。”
“哦?”建国听出来白起语气不善,当着一大群人的面,也不想翻脸,退一步说:“谈是要谈的,可你看,哪有时间啊,这样吧,我一会儿给小甄打电话,以后所有你签完字的这些,让他们都拿给小甄,等我来了,签完字,再付款。”
“好的。”
白起面前的问题暂时解决了,可摆在职工群众面前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因为甄仁珍只负责收集单据,而他也不是每天都来上班,群众们怨声载道,为了能及时办理完手续,还专门建了个微信群,谁发现领导来了,都会在群里通报一下。
大家去找王一飞诉苦,王一飞也只能叹气而已。
虽然工作日不来上班,休息日建国却不休息,他深入到每一个基层单位去调研,每次去都前呼后拥的带着一大群人,班子成员、各部门经理基本都要陪着,一个月之内,大家几乎都没得到休息,一时间怨声载道。
没过几天,火鸿旺亲自来找白起,因为一笔投标保证金必须在当天付出,否则就连投标资格都没有了,老火为这个工程付出了很大的辛劳,觉得中标的机会很大,一个亿的工程,如果因为不能按时付出去投标保证金而告吹,实在太可惜了。
白起早在三天前就已签字,老火也亲自给赵建国打过两个电话,赵根本就没接。白起跟他说了赵总对自己的命令“只要不死人,就不算急事。”所以,自己既不敢做主,也做不了主。
俩人对坐叹气,发牢搔,抽烟。
老火忽然说:“老白,听说过么,这老赵可有钱了,他对外说是祖传的,实际情况咱就不知道了,从十五年前就在龙州饭店长期有包房,说是接待贵宾用,实际上就是这孙子自己用。”
“啊?他在饭店包房干什么啊?”
“要不都说你傻呢。”老火说白起傻,透着亲切,白起并不生气,反而听着挺舒服。老火接着说:“他和小蜜住啊,三天两头换,不光有女人,还有男人呢。这孙子,私生活可混乱啦。”
“哦?这些我原先没听说过,我只听说他脾气大,动不动就对人连打带骂的,当项目经理时,项目部的人都被他打遍了。”
“不光当项目经理,当了董事长也一样,不过频次少了而已,鼎公司至少有两位副职挨过他的打,一言不合,上去就一个大嘴巴。”
“啊?这他妈的不是活土匪么!是真的么?不会吧?”
“你以为呢,有啥不会的,哎,不跟你聊了,我还得催催小甄。”
老火又火急火燎的催甄仁珍,跟他嚷:“要是把这笔钱耽误了,耽误了投标,以后经营的事情老子就不管了,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