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怕是真的来不及了。童谣她又急又怕,心里冒火,这会,也就容不得黎小姐再坚持了,使出全身的力气,托住黎小姐的身子,慢慢往大门口挪。
黎小姐依在童谣肩膀上,浑身酸软,她听到了左新平的话,再看跪在地上的冼姨,眼里是难以置信的悲伤:“姐姐......我不相信冼姨是‘雪狐’.....我不相信......”
童谣顾不得再问,努力扛着她,慢慢向着院子大门挪去,她的耳边始终回想着林曦的话:你要保护小姐安全,送她出城,哪怕用命。
从来没有体会过肩膀上的责任是如此的重大,童谣拼尽了全力,带着黎小姐逃亡。
左新平把灯里的油全部洒在冼姨身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天磕了几个头,额头上已经是血迹斑斑,他也不顾,抬手擦拭那张黑框的画像,继续对冼姨说:“蓝拉没,你想活着,我的儿子也想活着,你不该到了紧要的关头,就躲起来不见人,让我的儿子一个人遭罪,你对我的儿子磕几个头,好让我儿子安心....”
“左新平——我实话跟你说,那个时候,我也自身难保——哎——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你找她——找她就对了——舒桐——她是舒桐的人!”冼姨忽然抬手指向门外。
童谣正搀扶着黎小姐,已经挪到了院门前,童谣一只手,已经触碰到了门闩,耳边却听到了“舒桐”两个字。
童谣一下子呆若木鸡,舒桐?舒桐是谁?为什么这里有舒桐?
左新平往门口望一眼,指着童谣和黎小姐,问冼姨:“她们是谁?”
“舒桐啊——当年可是舒桐亲手抓了你的儿子,她是舒桐的未婚妻啊!你找她报仇啊!”
左新平“咻”一声,从堂屋几步就窜到了院子门口,伸手摁住已经开了半扇的门:“你们走了了!”
童谣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眼看着左新平疯狂扑进来,像是老鹰抓小鸡一般,揪着黎小姐孱弱的身子,提着往屋里走,刚转身,看见从屋里逃出来的冼姨,左新平抬脚踹到冼姨的肚子上。
冼姨的身体飞出去,重重摔在门框上,她惨叫一声,半天没有再动。
左新平揪着弱小的黎小姐,一把甩进堂屋。
黎小姐软绵绵的身体摔倒在地上,无声无息。
左新平也不看,再转身,揪住躺在地上呻吟的冼姨,把她拖到堂屋里的画像前,左右开弓,一阵猛抽,直到冼姨没了声息。
童谣站在原地迟疑一下,对于走还是留下的念头,她只在刹那间就做出了决定,拧头追上左新平,伸手拽住左新平的后衣领,大声喝:“你站住——让我们走——”
左新平被童谣拽了一个趔趄,恼火的很,他转头回来,一个巴掌呼到童谣的脖颈伤。
童谣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一头扑到在地,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