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海心紧紧的盯着周召,厉声道:“现在告诉我,秦业他出什么事了?”
周召眼见躲不过,只得道:“他说了不准告诉你,只让你在家好好等他。”
许海心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资料,道:“不说也可以,不说今天这些东西也别想拿走。”
周召一看急了,道:“这是急用的,马上开会就要用!”
许海心冷冷道:“这里是我家,东西放我这里,就是属于我的,如果你不说,就别想拿走。”
说着,她作势要撕掉那些纸。
周召倒抽一口凉气,忙道:“他出国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哪个国家?”
“呃,是欧洲,去那边参加一个秘密项目的研发,不能对外界宣布那种,所以,一直没联系你,这是秘密。”
许海心冷笑:“你要说他管理公司和运行金融方面,也许还能蒙混过关,但他会技术开发?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周召,你是不想要这些文件了。”
她手一扬,一份文件立马变成了几片。
周召急道:“我的大小姐,真的不能说,他说了如果我告诉你,就要收拾我。”
许海心道:“你现在不告诉我,以后我也有机会收拾你,你要知道,我只要随便想个办法,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召道:“唉,也没办法了,他是在局子里,看守所里呆着。”
“什么?”许海心惊得几乎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这个理由,简直比听到秦氏破产,还要让她惊讶。
周召道:“上次他被刺杀的事情,被人恶意改编,然后传到上面去了,上面派了人下来,正在收集资料和查我们的帐目,在这期间,他要被隔离,不能和任何人有接触,所以,他现在不能和任何人有联系。”
“当然,你也不用担心,这么和你说吧,我们秦氏和南城其它几大家族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且不说我们的税目没有任何问题,就算真的有人搞了小动作,其它几大家族也不会坐视不管,如果把南城的经济比做一棵大树,秦氏就是主根,如果我们死了,他们也活不了,而且,现在只是调查,并不是要做什么,这种事情,其它集团也遇到过,不是什么大问题。”
许海心道:“那为什么不告诉我?要让我等这么多天?”
周召道:“我们原本以为就是三五天的事情,秦总他不愿意你多想,所以下了死命令不准任何人告诉你这事,没想到中途出了点事情,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停了一下,周召道:“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虽然我们没问题,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这样想,如果被无良媒体曝光出去,秦氏股票会受到重创的。”
许海心道:“我能不能见见他?不见他,我始终难安。”
只能亲自见到他,看到他平安,她才会相信,他没事。
周召道:“我都没办法见到他,有重要文件我都要通过中间人才能传到他手里。”
“不可能,一定有办法的。”
周召摇头:“许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我是真的没办法,我也有五六天没看到他了。”
许海心沉默了,不安的感觉在心中慢慢扩大。
周召一向沉稳,可以说在秦氏,除了秦业,能力就要属他了,如果他都没办法,秦氏就肯定没有其它人有办法了。
但是,她想要见秦业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
她已经有几天没好好睡觉了,一闭上眼睛就是秦业上次被刺杀时的场景。
虽然直觉告诉她,周召没有骗她,可是,她仍旧不相信,只有亲眼看到秦业,确保他没事,她才能相信这是真的。
她失魂落魄的将资料递给了周召,道:“你走吧。”
她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样子让周召有些担忧。
“你没事吧,许小姐?”
许海心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忙你的吧。”
周召还想说什么,许海心已经慢慢的走出了书房。
无眠的夜晚,许海心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脑子里全是秦业被刺杀时的场景和周召的话。
如果周召说的是真的,至少秦业还好好的活着。
可是,如果他说的是假的,他是否和上次一样,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一种让灵魂都颤抖起来的恐惧慢慢的从脚底升起,狠狠的撅住了她的心脏。
她慢慢的坐起来,将挂在脖子上的戒指解了下来。
古朴的戒指,看起来平常无奇,却是秦家女主人地位的象征。
她慢慢的将戒指套进了中指,然后起来坐在化妆镜前,慢慢的给自己上了一个淡妆。
做好这一切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慢慢的下了楼。
周姨看到她下来,吃了一惊:“还这么早,你下来做什么?我早餐都还没准备好。”
许海心道:“我要见秦正,让他过来。”
周姨皱眉:“你怎么了?”
许海心道:“马上给他打电话,他是秦家的管家,让他带我去宫家,我要去见宫铭。”
周姨惊讶的不得了:“你去见他做什么?他可是个流氓头子!”
许海心道:“你们连秦业去哪里了都不告诉我,我能怎么办?他不在了,我要想办法找到他,见到他我才安心。”
她话里有话,周姨有些心虚,低声道:“少爷他现在没事,你只有好好的不出事,他才能安心。”
许海心道:“我连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要怎么好好的?”
没等周姨回答,她便道:“通知秦正过来接我,我要去宫家,让他开那辆劳斯莱斯过来。”
周姨看她非常坚定的样子,不由得心念一动。
他们是没办法见到秦业,但说不定宫铭真的有办法。
虽然宫铭在商场上也许不如秦业,但说到人脉,他绝对比秦业厉害得多。
她立马给秦正打了电话。
秦正过来的时候许海心已经用过了早餐。
看到许海心,秦正道:“我和宫先生的管家通了电话,他今天并不在宫家,而且行程是满的,我们就算去,也不一定能见到他本人。”
许海心道:“那就去他现在呆的地方。”
秦正对许海心这种突如其来的行为感觉到有一丝头痛。
宫家并不比秦家弱,作为家主的宫铭自然也是非常忙碌的,就连秦业平时要和他见面,也要提前约好时间,她现在这样突然要去找他,有很大可能是根本见不到宫铭本人。
可是,许海心的样子非常坚定,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他只得道:“好,我再联系一下宫先生的管家,看他现在在哪里。”
很快的,那边便给了回复。
“宫先生在海乔山庄会见客人,他中午会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他话还没说完,许海心便道:“那走吧,去那里等。”
秦正有些无奈,因为那边只说了宫铭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可没说要见她。
“许小姐,少爷不会有事的,我们就在家里等他回来,我给你保证,他不会有事。”
许海心突然伸出了手,在秦正面前晃了晃:“现在我用这枚戒指的权利命令你,秦正,带我去海乔山庄。”
她使出杀手锏,秦正没有办法,只得将车子开到了海乔山庄的停车场。
意外的是,他们一进门,便有宫家的人迎了出来。
那名管家非常客气的道:“宫先生正在里面和客人商量要事,要两个小时之后才能见许小姐。”
秦正有些意外,他没想过宫铭会拨出时间单独见许海心。
因为,据他所知,宫铭今天会见的客人,是东欧一个小国的王子,关系到宫家在欧洲业务的展开,意义非凡。
两个小时时间不算短,许海心几乎是数着绵羊熬过去的。
当那名管家前来通知她,宫铭先生结束了会议时,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从未单独和宫铭有过接触,只知道他和秦业关系非凡,并且也是极难缠的一个人,所以,在那两个小时内,她非常担心宫铭会找个理由避而不见。
推开会议厅的门,许海心就看到了宫铭。
他身形高大,穿一身休闲黑色夹克,头发理得非常短,看上去极为精悍,身上还隐隐散发出一种气势。
那种气势,许海心非常熟悉,因为那几乎和秦业身上的气势如出一辙,那是长居高位者才有的强大气场。
在他不远处,站着一位娇小玲珑的年轻女子,她栗色短发,皮肤无比白皙,一身灰色的职业套裙让她的曲线看上去十分动人,她正在整理文件,看到许海心进来,抬头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她又看了一眼宫铭。
见到宫铭在看她,她吓得抖了一下,赶紧继续整理文件。
宫铭移开目光,看着许海心,懒洋洋的道:“许小姐大概不会以为秦业在我这里吧?”
许海心道:“他当然不可能在你这里,你也藏不住他。”
宫铭耸耸肩,道:“那你过来找我做什么?”
说话的时候,他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停的往那名小助理身上溜。
许海心道:“秦业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