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
葛夫人心里是嫌弃的，地上一定很脏很硬，她身上的衣服是刚买的，要一万多……
但她有些疑惑，身下的触感并不如她想象中那般难以忍受，反而是软，还有暖。
她不信邪的屈指按了按，有些弹性，还挺舒服的。
睁开眼，她躺在草地上，嫩绿的细叶上水珠泛着晶莹的光，远处是她最爱的玫瑰，一大片一大片。
想着去摸摸，刚一抬手，掌心凭空开出一朵，碗大的花朵，每一个花瓣绒绒的，那么香那么好看。
花瓣上蹦出个长着透明翅膀的小人，翩飞着，那身材曼妙，脸是自己的样子。
缤纷的彩色光照在小人身上脸上，美极了。
葛夫人珍惜的双手捧着，开心的笑。
……
商场门前，一群人围在一起，大多数举着手机在录像。
自媒体时代，拍一段猎奇画面上传个人短视频网站，是当下最时髦的。
而人群中央，这一块块小屏幕里的女主角，正在披着不知哪里扯来的黑色大塑料袋，疯狂的转着圈，嚷嚷着：“啊，好美呀，我是精灵，我是仙女，我是嫦娥——”
路人们肆无忌惮的拍摄这披头散发的疯女人。
商场保安曾试图阻止，但葛夫人手里有柄剪子，转累了就剪头发，看着剪下的发丝咯咯笑，有人上前就挥舞着剪子。
都知道疯子杀人不犯法，领微薄薪水的保安怎么敢近身。
顾涟漪混迹在人群里，挑眉对尚珂说：“郝正直说，这玩意是目前夜场卖的最火的东西，常常供不应求，你说，哪个山炮买这个给自己喝，又不是跟自己有仇……”
尚珂举着手机无言以对，‘堕落’这词儿永远不乏拥护者，这东西确实不好，可人家郝正直之前哭着喊着说的，这一管得兑在一大瓶酒里稀释着喝，好几个人喝。
哎，算了算了，尚珂专心录像，跟这姓顾的黑心买家辨不出个对错。
岭山医院速度挺快，４０多分钟就赶到了。
许是常年应对层出不穷的状况，两个男医师配合着，一下子敲掉了葛夫人手里的剪子，没有了伤人的武器，要制伏脚步虚浮的葛夫人，不是难事。
当救护车在围观群众的掌声驶离，顾涟漪淡笑着，将早就顺来的各种证件和卡，随手折了，扔进路旁的垃圾桶。
离开前，一直在近处护着的陈莽让人再去清理一遍现场，若有遗漏的影像证据，下边人知道怎么做。
“涟漪小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顾涟漪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敛眸淡淡一笑，“陈哥，我打算搞一把浪漫的，把这事儿比喻作法式大餐，前菜是‘羞辱’，正餐是‘泄愤’，咱去趟顾家别墅。”
……
寻常人家开锁用钥匙，用指纹，用密码。
顾涟漪要开自己家的大门，棍子就可以了。
顾家小保姆捂着剧痛的膝盖，抬手擦擦流到眼睛里的冷汗，颤抖着，按密码开锁。
一手拎着新宠棒球棍，一手拎着小保姆的衣领进门。
陈莽带人在大门外守着。
门口光可鉴人的地砖上摆着几双鞋子，顾涟漪手一甩，小保姆跌坐到地上。
“现在，给我大声喊，把你们家主人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