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弦说话同时,眼中已有怒意。
朱榑见状,笑道:“谁说只是说说,陛下要我执掌锦衣卫,我的一言一行,任何许诺,都是大事,也都是正事。”
铁弦正要追问,可朱榑却已经继续。
“你想想看,我给你的许诺,都是有前提条件的;我对你的试探,也是有目的的;你我之前素不相识,我对你考量一番,再将差事交给你,有什么不妥吗?”
听到朱榑这么说,铁弦脸色略微缓和了些。
朱榑下意识地抬起手,又想故技重施,进行安抚,可手才抬了一半,便想起来之前铁弦的反应,只能将手收回。
铁弦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开口说道:“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那铁弦无话可说。差事我会好生去办,只是最终结果如何,却不能给殿下保证。
至于封赏,也希望殿下莫要失言才好。”
说完,他朝朱榑一拱手,便要离开。
瞧着颇为果决的铁弦,朱榑心中暗暗感慨。
其实他怀疑铁弦,并非是因为对方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又或者与太子一党可能有什么关联。
而是朱榑心中觉得,对方这种人,应当算作清流一类,最是讲究伦理纲常等事。
近来自己和太子之前的矛盾,被渲染的极为严重,甚至不少人都在传,自己有意和太子争夺东宫之位。
他有理由怀疑,以铁弦的性子,很有可能会为了保全太子,而做出什么不利于自己,不利于锦衣卫的事。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如今做了锦衣卫的差事,想不害人许是不成了,所以防人之心,自然就要更加重几分。
轻叹一声,朱榑冲着铁弦喊道:“铁弦,陛下给锦衣卫的时间已经不到三个月;
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得尽快;我只能给你最多一个月,来核查!
再者,锦衣卫虽是监察百官,比当初的检校更甚;
可在这里的,也都是忠君爱国,一片忠肝义胆的汉子,你可以不喜欢在锦衣卫当差,但没必要总是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
铁弦显然没想到,朱榑会和自己说这个。